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牵着乌龟去散步 学知识 25 0
小说:祖父断了腿,好在重生一世的她已寻到神药,能彻底治好祖父

待乐正走后,让云轩和早已经开始打扫收拾的狗蛋一起清理出过夜的地方,陶苏走至了山谷中那一片鲜花盛开的地方。

细细查看一番后,陶苏长吁了一口气。

果然,这里以前是药田。

虽然已经荒废多年,地里的药草却是长的极好,而且种类也不少,还有一些生长多年的名贵药材,在一角,陶苏甚至都找到了一支三品人参。

想了想,陶苏小心的将人参挖了出来,再摘了黄精三七红花等药,然后走回了茅草屋。

狗蛋和云轩还在打扫,陶钰却是听从陶苏的吩咐一直守在了那老者身边,见陶苏进来,小声的道:“姐姐,祖父一直没动。”

陶苏忙上前,见老者的呼吸已经微弱到不可闻的地步,眉头一皱,道:“小钰,你去跟狗蛋哥哥说,先烧起火,找个能熬药的罐子。”

陶钰点点头,转身欲走又回头道:“姐姐……他……”

揉了揉他的头,陶苏柔声道:“放心,姐姐能救他回来的。”

说着,已经将人参须全部给掐了下来,扳开老者的嘴巴给塞了进去,然后将老者腿上的裤子给扒了下来。

这一路上她只能简单的处理下他的断腿和伤口,将医馆买的跌打药给他上上,药丸给他吃了,但是那些并不能顶多大用。

老者的腿是粉碎性骨折,碎骨都从皮肤下刺了出来,伤口也已经腐烂发出恶臭,医馆的药最多只能给他止痛而已。

必须得先清理伤口然后正骨上支架才行。

只是这一番下来,也不知道这老者支撑得住嘛?

看了看老者那虚弱憔悴的模样,陶苏不觉有些犹豫。

“动手吧,老夫,撑得住。”轻吟般的声音从老者的唇边发出,老者眼睛眨了下,微微睁开了一些。

“你早就醒了?”陶苏一怔之后问道。

“你被这么折腾……看看……”老者的眼中掠过一丝不悦,道。

陶苏哑然,也是哦,搬上搬下的,虽然说她和车把式乐正都算小心,但他的伤却是受不住,她就一直奇怪,这么痛,这老者居然也不醒。

“动手吧,天意如此,老夫不会怪你。”断断续续说了一句,老者又闭上了眼睛。

陶苏再度一怔,琢磨了下他那话的意思,转念之间便明白了。

合成这是不相信她,反正伤口都这样不处理也会死,便听天由命了?

等等!是哦,她现在可不是那个鼎鼎大名号称连死神都要退一步的军医,而是一个八岁的女童而已。

脸色黑了一黑,陶苏心里哼了一声,就凭她那熟练的外科操刀技术……

等等……这里也没有手术刀,什么工具都没有……

陶苏脸再度黑了一黑,脑中开始回忆老父当初是怎么用中医那简陋的工具帮人治病的。

闭着眼想了一下,陶苏开始给老者清理伤口。

伤口清理好后,便是正骨,没有办法用手术将碎骨挑出,陶苏只能凭感觉尽量让骨头对正,然后将捣碎的药泥覆在了伤口上,再上木板,用碎布条绑好。

一切做完,已经汗湿了全身。

长长的吁了一口气,陶苏心里很是沮丧,虽然是处理好了,但是就这情况看,老者就算捡回一条命,这腿也废了。

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后悔,当年为什么不多跟父亲学一些中医知识,总是认为西医比中医来得更简洁更直接。

当年因为她的固执让她坚决不肯回国继承父亲打拼了几十年的事业,以至于父亲一生的心血都让堂姐夫那个人面兽心的 *** 全部夺了去不说,还将父亲活活气死。

现在,却是因为她的无能,让一个病患失去了本应该可以救回来的腿。

“罐子。”狗蛋瓮声瓮气的在旁边叫了一声,手中的陶罐往前递了一递。

陶苏一看眼角便不觉一跳,那是专用的药罐。

将药草拿起,陶苏对一直乖乖的站在旁边的陶钰道:“小钰,你好生看着这位大爷,姐姐去熬药。”

见陶钰眼神坚定的点头后一副保护者的模样坐在了老者身边,陶苏揉了揉他的头,接过药罐往外走,边走边问道:“这罐子还有嘛?”

狗蛋点头,手指指向了茅草屋后面的一个小木屋,这里的茅草屋里都是空的,但是那小木屋里却是有很多这种陶罐,大大小小的,堆了一屋子。

陶苏看了一眼那木屋,往溪边走去,洗药淘罐。

如果自己猜的没错,这里以前应该是个药庄。

虽然说上辈子父亲的本事自己最多只学了三成,但是有这个地方还有后面一座大山的药材,要想糊口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

陶苏熬好了药给老者喂下,便又去张罗着吃食。

山谷里的气温要比外面高上好几度,里面野菜等物也长得很是茂盛,不多会,陶苏就采了一篮子(狗蛋搜出来的)野菜,还让狗蛋帮忙挖了好几棵嫩嫩的竹笋出来。

而那水潭里居然有好些肥大的鱼,许是独自长了很多年,一点都不怕人,狗蛋用木屋里找出来的破斗笠这么一兜,就捞了一条只怕有七八斤重的鱼上来。

山谷里虽然被褥什么的都没有,但是柴火却是管够,狗蛋又从一个放置杂物的破旧茅屋里找出了一大篓子烧好了的炭和炭盆。

陶苏用炭盆在屋子里烧起了火,用大药罐熬了一锅子鱼汤,那些野菜竹笋什么的,就直接丢里面煮。

虽然味道不咋地,好歹也是有鱼有菜有口热的吃。

最重要的是,狗蛋还找出了不知道多少年的盐,放在鱼汤里,顿时鲜得让云轩和陶钰差点吞了自己的舌头。

可怜见的,这十几天吃的是有,但是没盐啊!

多日没吃盐,他们的脚跟都软了,要不,他云轩也不会从山崖上滚下来还扭了脚。

陶苏用小陶罐盛了一碗鱼汤端给了喝了药醒来后就靠在木板床上不说话的老者。

一口热汤下肚,暖气从胸腹间冒起,老者回了一些力气,看着那坐在炭盆边吃得正热闹的几个孩子,眉间微不可见的皱了一下。

“爷爷,你还要嘛?”注意到老者一直看着他们,陶钰抬起头来,想起姐姐说的要他负责照顾好老者,起身将手中刚舀出来的鱼肉放入他的罐中,道:“爷爷,你多吃点。”

老者的眉眼温和下来,吃了一口肉后,对也抬头看向他的陶苏招招手,道:“小女娃,你过来。”

陶苏几口把汤喝完,坐在了木板床边上,静静的看着老者。

“你对外说我是你们祖父,是因为你们家只剩了这几个孩子了嘛?”喝了鱼汤,老者也多了一些力气,声音虽然还是低弱,却不再断断续续。

陶苏心里微微称奇,老者的伤势可不是一般的轻,虽然有她熬制的药,但是也不至于见效这么快。

斟酌了一下,陶苏道:“我们父母已经过世,云轩和狗蛋家里也是遭了难就剩了他们一个,我们是路上遇到的。”

老者微微一怔,道:“你们不是一家的?”

回头看了眼依然低头喝汤的狗蛋和云轩,陶苏微微一笑,道:“现在,我们是一家人。”

顿了一下,陶苏轻声道:“您若是不嫌弃,我们便也是一家人,这里的地契是我娘留给我们的,虽然破旧了点,但是也能过日子。”

一家人……老者一怔,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断腿,捂着嘴咳嗽了几声,见陶钰紧张的看过来,喟叹一声,面上带上了浅浅的笑意,道:“如此,也好,女娃你是姓苏对吧?以后,便叫我苏爷爷吧。”

《好吃不过饺子》作者:鱼汤拌饭 男小三上位 强势插足 横刀夺爱

《好吃不过饺子》作者:鱼汤拌饭

又名《败在你手里》

旧文重温 男小三上位

强势插足 横刀夺爱

坏脾气小出纳vs放荡不羁公子哥

沙雕搞笑文 勿考究三观啥的!!!


女主是一家招待所的小出纳

这家招待所只接待官级人物

然后女主在这儿和男主久别重逢

男主要收购这家招待所

女主装作和他不熟

还温柔淑女的和他说话

男主就是贱皮子

女主不骂他他心里不得劲儿

(女主是坏脾气的小辣椒

然后男主利用职务之便死皮赖脸地追求女主


女主曾经是男主哥哥的女朋友

没错 男主喜欢的人就是自己的嫂子

那时候年纪小

试图用幼稚的坏脾气去吸引女主的注意力

男女主两人一见面就吵

哥哥是成熟稳重型的

男主从小就是不服管教型

后来哥哥出轨女主分手

男主和哥哥被送出国


开篇就是男女主久别重逢啊

男主暗恋了女主七八年

心机boy一个 故意利用一切理由追女主

有点白莲花 绿茶那个调调

还成天戏精不要脸

但也是真的搞笑

和地主家的傻儿子差不多


偷亲女主

内心os:怎么办 好慌 抽个烟压压惊吧

ennn不行不行烟味会把味道给盖住

于是他做出了一个重大的决定

决定明天不要刷牙

告诉自己要冷静

不能太激动

不然哪天岂不是激动得猝死

戏很多


他这么死皮赖脸地追女主

女主当然知道啊

只不过她迈不过心里那道坎

毕竟是前任的弟弟

最后女主终于答应了他


两人在一起了

他经常没有安全感 患得患失

还是个矫情精

毕竟他心虚哈哈哈哈

当年哥哥出轨就是他一手算计的

然后女主知道真相啦

结局he 1v1sc

ps:男主很守男德 虽然但是 但哥哥实惨


这篇是老文

所以以前是有r渣的

现在应该是被锁了

而且书名也换了


你们想看的话就去绿江搜《败在你手里》

这篇就是搞笑文

不喜欢这种文风的慎入

无聊的话就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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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小三上位记》作者:十里半

《一婚还比一婚高》作者:晨雾的光

《逐光者》作者:蔚空

《倘若我喜欢你》作者:独我南行

《三宝大战酷爹地》第十九章,关注有礼持续更新中


第19章 有人嫌弃她做菜,不识货

第二天李安安心情很好,昨天她和记者爆料李心怡高中就私生活混乱的事,算是出了一口恶气,虽然远远还不够,但心里舒服多了。

厨房,她精心给褚逸辰准备午餐,就做一些家常菜,她可不想暴露真实手艺,她的好手艺都是给宝宝的,得寸进尺这个成语她懂。

李安安就炒了一个小葱豆腐,一份白菜,木耳炒肉,一份冬瓜排骨汤,还有一份鱼汤。

褚逸辰中午回来,看到这一桌子菜,神色明显不对。

李安安很没诚意地解释道。

“我做菜一般,而且只会做这些菜,没办法和张妈的手艺比。”

心里却鄙视,不识货,知道她做的菜多受欢迎吗?很多人想吃都吃不到!

褚逸辰看着这些菜沉着脸,从小吃饭,样样精致还没吃过这么粗糙的饭菜。

他勾唇,深邃的眼眸看向她“你是想引起我的注意吗?”

褚逸辰高大的身影靠在椅子上,冷酷得让人不敢直视。

李安安满脑子问号,反应慢半拍。

褚逸辰的目光一暗,不知道这个女人是装傻,还是真傻,他是含着金汤勺出生的男人,从小就有一大堆的人伺候,吃的,用的,都是最顶级的,什么时候委屈到吃这些没卖相的菜。

褚管家走过来,看了李安安做的饭菜一眼,让人撤下去。

“少爷,我让五星级酒店的厨师亲自过来为你重新做饭。”

李安安撅嘴,果然被嫌弃了,很好!

她偷乐的样子被褚逸辰捕捉到了

“不用!。”

相比之下,他倒是对她的幸灾乐祸很感兴趣,他拿起筷子先夹了小葱炒豆腐吃,原本紧皱的眉头舒展,豆腐的两面金黄酥脆,外焦里嫩 ,还用肉汁做了勾芡。味道出乎意料的好。

满口生香!他忍不住又多吃了一块,之后筷子转向了别的菜。

在李安安吃惊的目光中,褚逸辰吃了两碗饭。

没搞错,记得他的饭量一直都是一碗饭的,今天怎么吃了这么多。

不过她对自己做菜有信心,如果不是出了点事,她现在是当红的美食博主。

只是怪自己心善!

褚逸辰吃了碗饭,放下筷子。

管家也觉得不可思议,不过让李安安为少爷做菜,很明智,发现自己也有点流口水了,这些菜看着平平无奇,味道却出乎意料的好,这才是考验厨艺!

褚逸辰用完餐,管家给他递了餐巾,他擦拭了嘴角,淡淡评价!

“还可以,以后你就是我的专职厨师。”

李安安心情变差,想远离的,可每次和他却越走越近,他明明很有钱,要什么有什么,想给他做饭菜的女人一大堆,为什么偏偏要和她过不去。

“啊,恐怕不行,我只会做这几个菜,如果你天天吃会腻。”

褚逸辰低声“那就等我腻了再说,还有李安安你有点不识好歹。”

记得之一次见到她,她撞入自己的怀里,吃惊,慌乱,无措,小鸟依人,现在看来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他倒是要看看她有多少面,还有什么事情瞒着他!

胳膊拧不过大腿,李安安生闷气,她不知好歹,呵呵!

这话他说不合适。

好歹她还养着他三个孩子呢!到底是谁不知道好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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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怀孕后婆婆贴心照顾,发现她隐藏的汇款单我决定拿掉孩子

每天读点故事签约作者:久鸯

1

丁诺没想到离了婚以后婆婆还会找上门来,而且是用这样狼狈的姿态。

看见丁诺掏了钥匙准备开门,楼梯间的阴影里冲出一个人。

黑白交杂的头发披散了大半,被泪水鼻涕粘在脸上,看不清面孔,丁诺只能从哀号声中隐隐分辨出婆婆的声音。

“诺啊!你把我孙子弄到哪了!求求你大发慈悲告诉我啊!”婆婆扑通一下跪在丁诺脚下。丁诺后退半步,背过身子拨了两个 *** ,并不理会婆婆的表演。

婆婆见丁诺不理睬,哭得更凄惨卖力,邻居借着倒垃圾的机会扫了好几眼。

丁诺抱臂在心底冷笑,不一会小区保安和前夫刘可毅就赶到了,拉开了一个劲儿往丁诺身上扑的老人,闹剧很快平复下来。

刘可毅扶着老娘,小心翼翼地问丁诺:“诺诺,那个孩子……”

“不要再叫我诺诺!”丁诺眼中满满的厌恶,还没等他问完,她就厉声打断,“那个孩子已经死了,在他还没出生的时候。”

门“砰”的一声关上,走廊里只剩下面如死灰的刘可毅母子被震在原地,手足无措。

是的,丁诺亲手杀死了她和刘可毅的孩子,即便他们相爱三年。

当然,是曾经相爱三年。

2

相恋三年纪念日那天,刘可毅向丁诺求了婚。

高大帅气的刘可毅在烛光里单膝下跪,周围朋友纷纷起哄“答应他”,丁诺像电视剧女主一样含泪伸出手戴上戒指,说出“我愿意”。

是谁说过:钻戒多沉,誓言多重;钻石多贵,心意多真。

可惜丁诺的戒指上只有一点银白色的光,别说米粒,沙粒还差不多。

尽管如此,丁诺还是嫁了。

起初,丁诺父母并不喜欢刘可毅,常说他一个从小县城考到大城市的穷小子,能有什么出息,毕业就失业。

妈妈更是戳着闺女的额头说:“诺诺你现在不听妈的话,将来一定会吃亏。”

可丁诺觉得刘可毅虽然来自农村,但为人老实又上进,发工资的之一个月,全数把钱寄回家孝敬父母。

她相信刘可毅,是个潜力股。

丁诺从小被父母宠爱,每每父母问起男友都替他说话,还常给刘可毅准备好礼品让他去家里看望。

三年过去了,丁诺读完研究生,刘可毅也有了稳定的工作。

虽说爸妈仍对他有些不满,但招架不住丁诺好说歹说,同意了婚事。

就这样,婚礼一切从简,丁诺成了刘家的媳妇。

即便租着小小的一室一厅,还要丁诺家时不时补贴,两个人照样把日子过得有滋有味。

3

丁诺和刘可毅没有计划要孩子,验孕棒上的两道杠是个意外之喜。

刘可毅上班工作忙,婆婆知道后主动提出要来照顾儿媳妇。

所有闺蜜同学的亲身经验都告诉丁诺,婆婆来了准没好事,丁诺不信邪,老公是暖男,婆婆一定不会差。

婆婆到的那天刘可毅在外出差,丁诺开车去车站接她。

回家车上,婆婆摸着车子的座椅,溜光水滑,按下按钮车窗还会升降,不住地夸丁诺本事大,又会开车又会挣钱,结婚没多久就怀上了,肚皮争气。下了车连行李都不让丁诺拿,保胎要紧。

丁诺心里暗暗高兴,亲亲热热地挽着婆婆的胳膊回了家。

婆婆来之前和刘可毅商量好了,家里小,丁诺怀孕不好打地铺,在客厅里摆上一张折叠床,让妈暂且住着。

当时刘可毅有些为难,他向来孝顺,可租房子这事要了地段要不了面积,讲究面积没法要求环境,一室一厅只能这样安排。

好在婆婆看了后说这比在老家讲究多了,老骨头不挑这些,放下行李就要张罗打扫卫生。

丁诺庆幸婆婆大度明理,“妈你大老远过来哪能让你再忙活,晚上等可毅回来我们一起去外面吃。”

“出去吃啥!都是一家人不整那虚头巴脑的!家里有啥吃啥。”婆婆一边把从老家带过来的送子观音、香炉雕像摆到客厅,一边回应丁诺。

眼看婆婆麻利地布置好家居,笑眯眯地看着丁诺,青铜雕像和她精心挑选的日式小茶几格格不入,丁诺窘住了。

婆婆倒是十分自在地找出围裙,卷起袖管,不用丁诺招呼就下了厨房。

“诺啊,有醋没有!面在哪啊?”丁诺和刘可毅平常吃饭都在公司或者路上解决,周末二人世界下馆子点外卖连碗都不用刷。

对于自家厨房,丁诺和婆婆一样陌生,她紧跟在婆婆身后转悠,什么忙也帮不上。

她想叫个超市外送买些食材,又怕被婆婆指责浪费,头回相处,还是小心为妙。

再三问过婆婆不用帮忙,丁诺把厨房留给婆婆。婆婆干活如打仗,风风火火。

晚饭时,刘可毅看见家乡特色疙瘩汤比什么都亲,连喝三碗把婆婆乐得合不拢嘴,没人注意到丁诺鲜少动筷。

饭后洗碗一向是刘可毅的责任,“你洗了碗,我暖了心”,面对娇妻甜美面容,刘可毅甘愿做家庭煮夫。亲妈来了局面大变,刘可毅被撵到沙发看电视,什么活也不用干。

等婆婆从厨房出来,沙发上两人看着电视笑得前仰后合,不知刘可毅说了什么俏皮话惹丁诺粉面含羞。

婆婆清了清嗓子,锤着腰说人老觉多要睡了。

小两口自然看不成电视,丁诺洗漱完迅速回房,刘可毅挨着老娘说些家常。

上床的刘可毅动作沉重,他一边关灯,一边对丁诺提起母亲腰疼。

丁诺想说改天带妈去医院看看腰椎,半晌反应过来,“怎么就腰疼了?”

“可能累着了。”刘可毅闷闷地说。

丁诺明白过来,这是嫌她不做家务。

停车场里一点事没有,她想帮厨打下手也被拦着,怎么刘可毅回家一问就腰疼了。

话到嘴边转了个圈咽进肚子,刘可毅又说道:“妈觉得你怀着孕,少看点电视,有辐射。”

婆婆的古怪神色原来是因为这个,丁诺悻悻地答应以后在婆婆面前少用电子产品。

嘴上这么说,心里却还是有些不舒服。

4

丁诺孕吐反应渐渐明显,婆婆做饭却还是按着刘可毅的口味,也按着家乡的习惯。饮食粗糙不说,又重油重盐。

好不容易烧一条鱼,剩下的鱼加点豆腐白菜做成烩菜,再剩点菜汤还能做成鱼汤。

当丁诺第三次在饭桌上看见那条鱼,忍不住想提意见,一想到婆婆和刘可毅一顿几碗的生猛,又住了嘴。

不敢吃只能躲,结婚后甚少回家的丁诺有空就回家,还是亲妈疼人做的饭合胃口。

看着丁诺大快朵颐的样子,父母高兴又心疼,旁击侧敲地问婆婆是不是哪里让丁诺委屈了。

喝完鸡汤丁诺一抹嘴巴粲然一笑,“婆婆对我挺好的。”好不容易让爸妈认可刘可毅,不能再掉链子了,打落了牙也要往自己肚里咽。

这下,娘家也不能回了。

丁诺找机会加班,一顿不回家躲着不吃,就能收到刘可毅的信息,说婆婆觉得丁诺这样饿着自己不要紧,饿坏孩子可就不好了。

几次三番,刘可毅话说得再温柔委婉丁诺也动了火,婆婆做的那些不适合孕妇不说,一而再再而三让儿子当传声筒是什么意思?

刘可毅出差,婆婆见刘可毅不在家也不好委托他传话,只是整天紧盯着丁诺的动向。

直到对门阿姨来家做客时,拉着丁诺的手语重心长地让她体恤婆婆,老人年纪大还要买菜做饭伺候小辈,话里话外各种替婆婆抱不平。

丁诺才意识到婆婆和外人编排了多少辛酸故事,自己变成了心机儿媳妇。

邻居走后,婆婆扭捏地解释她绝对没有那个意思,肯定是邻居误会了。望着婆婆堆笑的褶子脸,丁诺心里别提多别扭。

5

刘可毅回家那天,丁诺早早地下班,想回去和他一吐苦水,也当着他的面和婆婆把话说清楚。

三方落座,刘可毅还摸不着头脑,一向温柔大方的妻子这是要闹哪出。丁诺看看婆婆,老人腰上还系着围裙,做完饭张罗擦灶台,瘦小的身子陀螺一样在屋里滴溜溜地转。

刘可毅叫了几次让妈吃饭,婆婆都说自己不饿,不用等。丁诺闻见酸汤面叶胃里止不住翻江倒海,只得冲了碗麦片。

刘可毅当即面色不豫,晚饭都没吃就闷在卧室。一屋三人,气氛尴尬极了。

等婆婆睡下,刘可毅才翻身起来。他不在家的这些天,听说丁诺不仅不听婆婆好言相劝,还总想办法躲着婆婆,婆婆辛苦做饭,小辈却不当回事,让她老人家十分伤心。

刘可毅原本想让母亲来城里享福,现在变成了受气。

听说?听谁说的?还不是那个处处为了丁诺好的婆婆么?丁诺委屈夹杂愤怒直冲头顶,气得话都说不出来。

刘可毅声音太大惊动了婆婆,她训斥儿子惹媳妇生气,把他赶到沙发上睡,还对丁诺安慰一番。

丁诺在心里冷笑,这会儿安慰我,出了门指不定说我什么坏话。

丁诺开了个小门缝,有幸见证了婆婆的奥斯卡演技。

老人眼泪串珠似的从沟壑纵横的脸上滚下来,拉着儿子的手道:“妈为了孙子,不算委屈,她肚子里孩子要紧。”

颠倒黑白的功夫简直了得!三言两语就把丁诺变成了恶人。

客厅里两人低语,丁诺隐隐约约听见一些字眼“老家……芳……寄钱”。

回想起刘可毅寄回老家的钱,收款人姓名里好像确实个芳,难不成刘可毅在老家还有老相好,婆婆挑刺原来是心里有了准儿媳啊。

丁诺扒出刘可毅的汇款单,记下了他老家的地址,打算查清楚这件事。

6

刘可毅家在邻市的小镇,丁诺有孕在身,月份渐渐大了不方便出行。又怕万一查出什么家丑外扬,索性雇了位 *** 。不出一周,事情就办好了。

那天做完产检,丁诺和王侦探约在咖啡馆见面。

看着照片上破败的小院,墙上大块的斑驳,农具随意搁置着,地上还有条粗铁链子,已经长了不少锈。

刘可毅每月寄回家的钱不少,家里不至于穷成这样。王侦探说,那个名字里带芳的女人,名叫刘芳,是刘可毅的姐姐,可在刘家小镇上并没有找到她。每月寄回家的钱也是交给相熟的邻居,再转寄到一个地方给刘芳。

王侦探好像有些不忍细说,把写有地址和刘芳详细情况的信封留下,嘱咐丁诺准备好再看。

回家后,锁好卧室的门,丁诺哆嗦着打开了那个信封。看着刘芳的地址,邻市某家精神病院。

那一刻,心脏好像漏跳了两下,等她回过神,手心里一片滑腻腻的冰凉。

刘芳是精神病患者,痴傻疯癫,还有暴力倾向,二十三岁入院治疗,算下时间,正是刘可毅工作赚钱的那一年。

刘可毅没赚钱的那些年,大概刘芳都在家里用链子锁着。最近半年,刘芳病情严重,也刚好吻合刘可毅寄回家的钱数目增加。

丁诺瘫倒在床上,后背发毛。

刘芳这样一个大活人,相爱三年结婚半年刘可毅只字未提,连婆婆也帮刘可毅隐瞒。

更何况他姐姐还有精神疾病,如果这病遗传……

丁诺不禁浑身发冷,这是 *** 裸的骗婚!

回想起相爱这些年的点滴,丁诺忍不住泪如雨下。

7

她真的以为刘可毅生活在大城市就能摆脱原生家庭的阴影,可没想到他还有一个疯姐姐。

刘可毅从前不是没有交往过对象,却都是临门一脚女方反悔,她以为是嫌刘可毅穷,原来这个疯姐姐才是他分手的真正原因。

丁诺能想到刘可毅是怎么在母亲的怂恿下隐瞒家庭真实情况,终于找到合适结婚对象。

这场婚姻,是有预谋的狩猎。

那自己又算什么?一个单纯好骗的富家女?为刘家传宗接代的女人?那些海誓山盟又算什么!

丁诺哭着睡着,直到刘可毅和婆婆回来把她叫醒。愤怒和惊惧快要将丁诺整个人撕碎,她用最后的理智做了一个决定。

丁诺把刘可毅叫到卧室,尽量面色如常地和他感慨:“刚怀孕是我不懂事,总惹婆婆生气,只是毕竟两代人生活习惯不同,到底还是请个专业的保姆……”

如果刘可毅选择自己,送婆婆回家,一切还有商量的余地,毕竟多年情分,没法一朝斩断。如果刘可毅坚持婆婆留在家里,那么……

话还没说完,就被刘可毅打断,“我看你怀孕之后懂了不少事,妈说的真没错,女人当了妈就成长了,也不枉我当初略施小计。”

丁诺咬着牙问刘可毅什么意思,他全然没发现妻子的不对劲,自顾自地说:“妈说想抱孙子,还说有了孩子续香火,所以我偷偷把那个扎破了……”

刘可毅在说什么丁诺已经听不清,原来从最开始,真相就如此不堪。

她以为的意外之喜,不过是丈夫和婆婆的阴谋。

还用做什么选择,对丈夫,丁诺彻底失望。

8

收到离婚协议时,刘可毅怎么也不敢相信,冲到在娘家养胎的丁诺面前质问。

丁诺把 *** 的信封扔到地上,刘可毅像是被无形的手掌甩了耳光,颓唐地泄了气。

他红着眼求丁诺别走,就当看在孩子份上。

“孩子?”丁诺仿佛听见什么笑话似的,她甩开刘可毅的手,孩子已经打掉了,她借着回娘家的机会办好了这一切。

两个多月前的产检报告上写得清清楚楚,孩子很大几率有先天障碍,也是在那天她知道了刘家龌龊的一切,也是在那天她告诉刘可毅孩子一切正常,想回家住一段时间。

刘可毅走出了贫苦的小村,可他精神上的贫瘠是一辈子的烙印,懦弱和谎言才是原生家庭真正的罪。

那一天,丁诺流干了所有的眼泪。

把孩子生下来再提离婚,法院也会判给刘可毅,没有什么比日夜面对发疯的亲生骨肉更能让刘可毅痛苦。

可丁诺不忍心,那也是她的孩子。

想到小院和铁链,她不能让孩子成为下一个刘芳。

丁诺果断提出高额赔偿,毫不留情地从刘家离开,让懦弱前夫和戏精婆婆继续捆绑在一起腐烂吧。

她的人生,路还长。(作品名:《婆婆来了》,作者:久鸯。来自:每天读点故事APP,看更多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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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进冷宫三天,皇后认错了吗”“没有,娘娘说不想出去了”

本故事已由作者:浔三月,授权每天读点故事app独家发布,旗下关联账号“每天读点故事”获得合法转授权发布,侵权必究。

“皇上,皇后娘娘已经被打入冷宫三天了。”

“她认错了吗?”

“没有,娘娘还说不想出去了。”

“进冷宫三天,皇后认错了吗”“没有,娘娘说不想出去了”

1

“我的心上人,死于那年冬天……”故事刚讲了个开头,秦柳柳忿忿不平地朝我扔了一把手里的瓜子皮。

我要严厉控诉秦柳柳暴力的听说书行为,但是看着自己一身两天没洗的凤袍和她光彩照人的妆发,我忍了,不禁感叹虎落平阳被犬欺。

这是我被打入冷宫的第二天,外面的天很蓝云很白,连悲伤的氛围也不给我烘托一下。

至于我堂堂皇后为什么会被皇帝打入冷宫,我进行了一下自我反省,我觉得我没错,皇帝看我不爽已经很久了,我总是在他的底线边缘疯狂试探,还不小心害的他的白月光白纯纯肩膀上被烫伤了。

算了,冷宫里除了吃的东西冷一点、睡的床冷一点、内侍宫女的表情冷一点,也没什么不好的。

在冷宫的之一天是很新鲜的,我原来以为只是皇帝送我的冷宫一日游套餐,没想到第二天他还不放我出去,不仅不放我出去,还纵容昭贵妃秦柳柳来奚落我。

她上下打量了我好几眼,露出满脸的嫌弃:“李瑶瑶,你能不在冷宫给我丢人吗?”

没想到啊,我好歹一国国母,如今落得丈夫抛弃、闺蜜嫌弃的下场。

秦柳柳拍了拍手,跟进来几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小丫头,她说我不在的这两天皇帝选了很多宫妃,大家聚在一起很无聊只好来听我讲故事。她这种就是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我给她讲故事不错了,她还说我故事老套,用瓜子壳扔我。

一众宫妃诚惶诚恐地跪下来,我摆摆手,表示自己被得宠的贵妃欺负已是常事,大家不必心疼我。

“你平时在这里是不是很无聊啊?”秦柳柳晃了晃刚做的美甲。

“要不你来待两天看看?”

“我前两天看到皇帝把京城的果子大师乔师傅和大厨常师傅请到宫里来了。”秦柳柳拨弄了一下京城手工大师做的金镶玉海棠步摇,“不过他是特地给白纯纯请的,我都很久没吃糕点啦。”

她睁着亮晶晶的大眼睛看着我,仿佛我能给她变出来似的,后来我发现,她好像真的是这么想的。

“在李瑶瑶你的巧手之下,绝对能做出和乔师傅做的一样好吃的糕点,从此我们就可以走上贩卖好吃的发家致富不靠狗皇帝过活的不归路了!”演讲完毕,众宫妃深深地认同她的观点,并开始鼓掌。

笑话,我堂堂前首辅的嫡亲妹妹怎么可能下厨,首辅进牢了也不能这么对待我啊。

秦柳柳看我的眼神仿佛我无可救药,随即又换了一副泫然欲泣的面孔:“难道别的女人有的,你的好闺蜜不值得拥有吗?”

“你要是到皇帝面前表演这个,不用说乔师傅、常师傅了,你几年前求我哥送你的京郊大宅都拿到手了。”秦柳柳进宫前作为九品芝麻官的小女儿曾和我的哥哥有一段说不清道不明的 *** ,我哥为了送她京郊大宅差点被爹娘打断腰,谁料后来三年大选秦柳柳进了宫。

三年又三年,秦柳柳混成了贵妃,我哥混成了阶下囚。

听完我的话,她骤然变了脸色:“皇帝也配和植郎相提并论么?”懂得察言观色的巧儿立马上前哄她,哄了好久才让她止住了眼泪。眼瞧着天色不早了,瓜子磕了一盘又一盘,我作势要赶客。

秦柳柳一面被我推着,一面不忘提醒我:“李瑶瑶,记得我要吃五仁酥饼和莼菜鲜鱼!”

我回她:“你这辈子也不要想!”

我永远不可能下田下厨,永远!

2

今天是我被打入冷宫的第三天,我的好侍女粥粥俨然已叛变到秦柳柳的阵营中,三日一次出冷宫取东西的机会,她用来翻遍整个皇宫给我找面粉和锄头。

当这个小丫头灰头土脸地拿着锄头、铲子笑呵呵出现在我面前时,我恨不得用锄头除了她。

“ *** ,相信我,你会爱上朴实无华的日子的。”不愧是农家女儿,粥粥给我绑好襻膊,指导着什么也不会的我开发后院的小破地。

至于我为什么没有反抗,因为实在太无聊了,白纯纯这几天又很安分连点幺蛾子都没整出来,我想听故事也没人给我讲了。

据说冷宫在成为冷宫之前,是先先帝青梅竹马皇后的宜鹤宫,皇后独有自己的后院和小池塘,原本用来养锦鲤的池子被皇后放养了许多鲫鱼。后来皇后爱上鼓捣小厨房,自此帝后情薄,还真是让人潸然泪下的好故事。

我早就说了我的小秀手干不了活,粥粥非让我拿锄头,结果就一不小心被上面的木渣子划破了手。

她冷眼旁观我大呼小叫,说再晚一点包扎伤口的话,伤口就愈合了。

我不禁又感叹虎落平阳被犬欺,皇宫果然是一个趋炎附势的地方,我唯一的侍女为了讨好权势滔天的贵妃,要虐待她的主子了。

“ *** ,你又逗我!”

我还是安心干活吧,等秦柳柳来了她会笑死我的。

太阳升到最顶上的时候,我突然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粥粥,我们有种子吗?”

粥粥火速扔下手里的锄头,跑到她的屋子里翻箱倒柜了半柱香的时间,只找出了一袋炒熟的花生,除了猪队友,我已无话可说。

“难道我们的地就白锄了吗?”她丧气地看着我,我才意识到她在跟我之前,一直是个无忧无虑的乡野小丫头,农作可以激发她生活的乐趣,如今又好像没了盼头。

我拍拍她的肩,擦了一把额上的汗:“办法总比困难多。”

既然开始了,我李瑶瑶也就不是那么容易放弃的人。

粥粥沏了两杯凉茶,我们轻轻碰了碰杯,不顾学过的喝茶礼节,将凉茶一饮而尽。看门的侍卫却着急忙慌地跑进来,他说皇帝身边的王公公来了。

这算什么大事。

“主子有所不知,王公公来这冷宫,多半……多半是……是……”

“赐自尽?”

侍卫把头埋得低低的,不敢说话了,我寻思,我哥只是下了狱但还没死呢,皇帝哪里会做这么绝。

王公公见了我,笑容全部堆在脸上,不过他看到我一身装扮,明显有些呆滞了。确实,没几个皇后像我一样进了冷宫裙子上不干不净沾了好多泥巴的——好吧,我是本朝之一个进冷宫的皇后,也算开了先例。

“奴才恭迎皇后娘娘复位。”

我和粥粥面面相觑,不明白皇帝演的哪一出,难道我哥快要被放出来了?我谨遵后宫不得干政的圣旨,没敢多问,只是冷宫双日游未免太短暂,我还没玩够。

“烦请公公回复陛下,罪妇深知罪孽深重,当在冷宫认真忏悔,待赎清罪孽方有颜面面对陛下,回到陛下身边伺候。”

王公公肯定被我吓死了,他也算看着我长大的,从小偏爱穿金戴银的娇娇女突然想要待在这冷宫里了,自是奇怪的。其实我并非爱上这里自在生活了,只怕自己回去又触皇帝霉头——他霉头实在太多了,对哥哥出狱不利。

李家重振旗鼓,还得看我和哥哥宫内外配合。

好吧,确实是有私心的,我还没玩够。

送走王公公,粥粥快乐地跑出来,在我眼前晃了晃她手上的小布包,布包里装了一大堆黑色的小种子,我也不认识是什么东西的种子。

“九月秋高气爽,是种油菜的好日子,到明年春日,金灿灿地开了满园,更好看了。”粥粥的睫毛扑闪扑闪,她是能带给我快乐的人,我也可以满足她的快乐。

3

今天是我被关在冷宫里的第五天,冷宫来了一个不速之客。白纯纯嫌弃地踏入门槛的一刹那,我瞪了她一眼——这种行为也太不尊重我这个打扫卫生的冷宫之主了。她用两根纤纤玉指捻起水蓝色的帕子,仔细地将椅面拂了又拂才肯坐下来。

“李瑶瑶你可真行。”

“很不错吧。”我以为她夸我把冷宫打扮得很好看,便不计前嫌地朝她笑了笑。

白纯纯似笑非笑地扯了扯嘴角,好一个阴阳怪气:“我说,你可真行,被打进冷宫了陛下却对你念念不忘了。”大约这就是我不可抹去的人格魅力吧。

“你心态也是真的好,真打算待在这一辈子啊?”

“暂时不出去,玩够了再说,你要不要和我一起?”

她已经是第二个拒绝我的人了。粥粥批评我说,让我用脚指头想想就能知道,白纯纯多贵气的 *** ,怎么可能屈尊来冷宫呢?我就不是贵 *** 了?我不服!

白纯纯冷不丁地问了我一句:“你会做烤乳猪吗?”我小小的脑袋里有大大的疑惑,居然还有皇帝给她请的厨子做不出来的东西?烤乳猪这种民间小吃我已经很久没有碰过了。

再说,我的小农场刚起步,不要说猪了,就连鱼塘里也只有一大片的水草。

一听我提到那个做饭的厨子,白纯纯的火气“噌”地一下冒出来了,她用力地对着破旧的桌子拍了一掌:“什么大厨!乔师傅前几年就过世了,请来的小乔师傅做的果子丑不堪言!也配我这种等级的美女吃?更不要说那个冒牌的常师傅......”

我问她怎么不跟皇帝撒撒娇让他换人,好心的白纯纯做出一副欲说还休的模样,最终把苦水都倒向我:“是内务府的总管老糊涂,我看他也快退休了,哪里好叫陛下再罚他。”她对我挥了挥手腕,表示她这几天都瘦了。

不知道是谁传出去的消息说我很无聊,自秦柳柳从我这里离开后,已经连续几天有不少宫妃来找我谈话了,有说皇帝天天去她宫里真的很烦,如何可以和我一样一身轻的;有特地从宫北跑到宫南来告诉我她想吃煎芝麻圆饼的。

御膳房的人都死了吗,都来信我一个刚学会烧火的人?

“三日后就是秋日围猎了,我托人给你打一只猪来吧。”

“你更好把芝麻、糖还有鱼一起给我带来。”

白纯纯晃了晃她的手指:“简直是小菜一碟。”

“你托谁打?不会是太子吧。”我揶揄地轻轻推了推她,结果碰到了她被我烫伤的伤口,可怜的白纯纯像受惊的小鹿一样跳起来。她和大皇子不得不说的二三事还是我一不小心发现的,太子乃是先皇后所出,是嫡长兼具的储君不二人选,比年方二四的白纯纯小三岁,前年秋猎宴饮,他们二人眉来眼去就成了。

皇帝今年四十多岁,能当除了万贵妃和辰妃以外所有宫妃的爹了,近年来痴迷炼丹,身子日渐虚弱了。皇帝真可怜啊,除了先皇后和万贵妃、辰妃两个自王府就跟着的宫妃以外没人爱他,好巧不巧先皇后被他气死了,万贵妃和辰妃又是一个病一个恨的。

我一阵惋惜,白纯纯冷笑:“这都是他的报应。”我忘了,先皇后也姓白,先皇后薨逝不久,他就流放了白家所有人,白家父母死在路上,后来白纯纯他哥哥赚了军功,带着胞妹胞弟回京,皇帝又马不停蹄纳了白纯纯进宫。

临走之前,白纯纯向我抛了一个媚眼:“等着吧,保证让你的冷宫小厨房红红火火地开张。”

等等,我什么时候说要开小厨房了!

4

今天是我被打入冷宫的第十五天,白纯纯随帝驾回宫。看着她一身骑服还没有换就来到冷宫,身后还跟着几个同样气喘吁吁地随从,我心下一阵感动,决定带她提前参观一下我用来纪念自己进冷宫一个月的小菜园和小鱼塘。

菜园周围的栅栏是我趁着皇帝不在的这几天托人出宫去给我定做的,特地刷上了金粉色的漆还刻了我的名字,做栅栏的师傅兴许从前听说过我的美名,还打了五折。高贵的李瑶瑶需要高贵的小栅栏。

我亲自犁的土地里分区种植了番茄、香菜、大白菜和秋黄瓜,粥粥告诉我说这些蔬菜九月种下去,十月份就可以开始收获了,至于另外一边的油菜和青花菜等来年春天也可以丰收了。我从劳作中获得了穿金戴银无法体会的快乐,白纯纯说我魔怔了。

她不仅给我带来了死了的猪,还有两只小猪仔,身上臭臭的。宫女把两只猪放出来,白纯纯吓得跑了十米远,我虽然吃过猪肉,但还没有见过猪跑,两只小猪仔很有劲地跑来跑去,一下子就踩坏了我亲爱的小花园。

等你们长得肥一点就把你们吃掉!

白纯纯正要向我邀功,我听见秦柳柳在前厅大呼小叫,她们二人不睦已久,我油然而生一种偷情被发现的 *** 感。

“没听见我喊你千万别出来。”

我换了一张笑脸去迎接秦柳柳,她带着众多好姐妹给我送来了不少新鲜肉类、柴米油盐,孙贵人的父亲是一个渔场主,她还给我送来了鱼苗,我一时不知如何招架她们的热情了。

“李瑶瑶,带我去看你的小菜园。”

“我还没有打理好。”

“白纯纯都看了,我为什么不能看?粥粥都告诉我了。”我看了一眼粥粥,她正心虚呢,悻悻然要逃。纯纯柳柳一见面,火药味快要把我的小栅栏点燃了,况且她们一个爱惨了香菜,一个恨极了香菜。

我万万没想到最终白纯纯和秦柳柳拉拢一众宫妃站在了我的对立面上,她们纷纷斥责 *** 活不够利索,秦柳柳要吃莼菜鲜鱼和五仁酥饼,白纯纯要吃烤乳猪,孙贵人想喝鲫鱼山药汤,刘妃想吃绿豆糕,周嫔想吃煎芝麻圆饼……

但是我一个也没做。

“李瑶瑶,我对你很失望啊。”秦柳柳看我的眼神仿佛我是她那个不争气的小儿子。

和粥粥再三商议之下,我决定满足一下这些馋嘴猫简单的小心愿,毕竟她们也就只能在我这里和在家里一样,我也只能从她们那里找到闺中的滋味了。

虽然我什么都不会做,但是梁贵人家祖上下来三代都是做糕点的,安仪夫人的哥哥是京里开醉乡楼的,孙贵人最懂养鱼,我只要把她们 *** 起来,完胜破御膳房。

后来宫里形成了一个不太好的风气,众多妃子闲下来就往冷宫跑,惹得万贵妃看不下去了,要来探一探冷宫究竟有什么吸引人的地方。

然后万贵妃以年长自居,要插秦柳柳的队。

又没过多久,孙贵人因为冒犯了秦柳柳被打入冷宫,孙贵人拖着行李兴冲冲地冲进我的冷宫,并说为了感谢秦柳柳,要亲自给她做一份莼菜鲜鱼。

御膳房的莼菜鲜鱼不是太腥就是太咸,秦柳柳已经求了我好多次了,可是我不会啊。

“皇后娘娘,我教你。”感恩孙贵人,她是宫里为数不多不喊我大名的人了。

我在无限繁华中长大,只曾怜悯心疼过那些没法戴着昂贵首饰的小姑娘,却不知道麻布包头这样充满烟火气味的生活也充实得很。

孙贵人不仅会做莼菜鲜鱼,还会做松鼠鳜鱼和西湖醋鱼,可惜冷宫的小厨房开发至今还没能完善,孙贵人用起来很不顺手,我便自告奋勇提出给她打下手。

她和粥粥都用狐疑的眼光看着我。

瞧不起谁呢!

为了彰显我有所进步的厨艺,我连衣袖都没撩起就一把抓住水缸中游得快活的鲫鱼,袖子将水带了满地。我挑了一把秀气的小刀试图剖开鱼肚,孙贵人却直接换了一把大的,鱼尾再摆动两下便不再动了。

鲫鱼下水熬出一锅白色的浓汤,莼菜鲜香,又有绿色给菜品着色,我摘了一把养着的小葱切碎撒在上方,孙贵人大概觉得我很有天赋,给我竖了一个大拇指。

“秦柳柳,你鼻子太灵了。”我把汤端到正厅前院的桌子上,眨眼间秦柳柳就出现在我面前,“我还想让粥粥去找你呢。”

她和万贵妃是一起来的。

“我是来和你说,陛下病重了。”

我手上拿着的湿帕子“啪嗒”一声掉在地上,事情来得太突然了,我还没做好当太后的准备。虽说后宫和睦,但是前朝暗流涌动,即便太子已成年有铁血的手段控制住前朝的逆臣,可万贵妃和辰妃的儿子也都一般大,总有不服的人。到时候打起来,谁也不能独善其身。

按照规矩,嫔位以上的人都要去侍疾,但是宫中除了白纯纯、秦柳柳和万贵妃只剩一个久居病榻的辰妃了,让她们几人轮流照顾皇帝,她们肯定吃不消。

“你虽名义上被废后,到底我们都认你是皇后,还要你来主持。”万贵妃看着我。

可我也只是个涉世未深的孩子,这让我怎么做决断,这个锅能甩给别人就甩给别人。我于是做出一副纯良小鹿模样看着万贵妃,她是宫中最年长之人,大小事包办了不少,这件事她必有法子。

也许会稍微棘手一些,但我多求求就好了。

我可没想到万贵妃能答应得那么爽快,她喜上眉梢,汤也没喝就急着去张罗。

“这下我们离自由又进了一步。”

倘若不是秦柳柳提醒我,我都要忘了,我们最开始讨论八卦的时候就有宫中老人提醒过我们,万贵妃的之一个孩子就是皇帝当时的宠妃害死的,皇帝皇后皆因宠妃家世显赫而包庇,后来先皇后薨逝,宠妃母族也倒台,后宫乱成一团,万贵妃以雷霆手段处理了宠妃,让她面容尽毁送去了青楼。

万贵妃的第二个孩子是皇帝的大公主,十五岁就被远送和亲,落得个病死他乡的下场,年纪轻轻香消玉殒。复仇的女人最可怕了。

“你会不会说话?万贵妃才是最可怜的好不好。”秦柳柳白了我一眼。

是啊,她们都有在乎的人,也都因此恨极了皇帝。可我没有,我被送进宫里的时候不过情窦初开几年,连民间传闻的美男子都没见过几眼,我委屈。宫墙最是冷,皇帝大约是把我当女儿来看,我总觉着他慈祥,原以为他罪不至死,可后来发现,最该惺惺相惜的恰是我们这些被锁了春秋的人。

女人何必和女人过不去呢?

我狗腿地给秦柳柳盛了一碗莼菜鲜鱼汤,她喝得两眼冒星星,直冲着孙贵人道:“你手艺真好。”

我呢我呢?打下手的人不值得被表扬吗?

5

这是我被打进冷宫的第二个月,皇帝果不其然苟延残喘了没多久便咽气了,我猜测这其中有万贵妃的手笔,但是有什么要紧呢,你知我知罢了。

我的厨艺和下地的水平在粥粥和孙贵人的 *** 之下已经炉火纯青,甚至比她们还要高上一筹,大约我骨子里是有厨神的影子在的,我不禁感叹自己真是个天才,从此我也是个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大美人了。

只是我至今不晓得秦柳柳口味怎么这么奇怪,大家都讨厌的五仁月饼她喜欢,大家都讨厌的五仁酥饼她也喜欢,我们喜欢的水晶糕却不被她待见。

为了求我给她做五仁酥饼,秦柳柳不知道从哪里翻出来的瓜子、花生、甜杏仁还有青红丝,我猜是御膳房里偷的,这几天御膳房忙得不像话哪有时间去想少了几两的青红丝。

我在这边用了吃奶的力气揉面,秦柳柳偷偷跑去我的小菜园里摘了一个番茄。

那番茄模样十分好看,我本来想拿来当贡品送给菩萨让她天降一个美男子给我的,谁知道秦柳柳眼睛那么尖,真可恶。

“李瑶瑶,番茄不错嘛!”她还敢对我嬉皮笑脸。

我咬牙切齿地揪起一块面团就往她身上扔。

这一天我做了煎芝麻圆饼、烤乳猪、五仁酥饼和黄金莲蓉水晶糕招待我的好姐妹们——和我猜测的一样, *** 和万贵妃儿子一党打起来了,现阶段只是唇枪舌战,后面恐怕是要动武,我们一群人在冷宫里报团取暖。

其实谁胜利于我们许多人而言就是换个人做皇帝而已,毕竟他们二人原先对我们也都和善,白纯纯和万贵妃就不一样了,谁输了谁就是阶下囚了。

真惨。

以周嫔为首的小团体跑到里屋去看民间最新流行的话本《霸道王爷再爱我一次》,而我和秦柳柳还有孙贵人三个人打打闹闹到小菜园里,秦柳柳一脚踩扁了我的小黄花,我气急了,抓起泥巴抹到她脸上。

好巧不巧,孙贵人被我误伤了。

“李瑶瑶,你看那是什么?”秦柳柳一面按着我的手,一边指向不远处的小沟渠。这种吸引注意力的幼稚手段我五岁的时候就不用了。依旧往她脸上拍泥巴誓为小黄花报仇。

孙贵人也按住我的手,她对着小沟渠看了又看,最终得出一个结论:这是通渠,可通到宫墙之外,连接着护城河,护城河两岸是繁华的商市。

我满脑子只有三个字:我想去!

于是我们三个人默契地相视一笑,跑回屋里换了一身暖和又轻便的着装,由孙贵人划一叶小舟带我们出去。冬日的京都是有些冷的,雪早就掩盖了屋檐原先的颜色,幸而河流未曾结冰。这个通道兴许是先帝那位皇后派人开的,从外部看不出破绽,只有里面才可看出些许端倪,况且冷宫常年无人,实在不容易被发现。

我们三人皆是许久没有听过这么热闹的市井声音了,南河岸是王公贵族的住所,商铺也高级,北岸要更热闹也更自由一些。小舟才靠了岸,我让她们两个人先上去,还想体验一下自己划船的滋味,结果没走出多远,连人带舟翻进了河里。

冬日河流刺骨,我也不会游泳,只盼着孙贵人能听见我的呼救。

很明显,她没有。

等我醒过来,正躺在榻上,周围温暖的空气将我包围。一旁侍女打扮的小姑娘忙去唤了人来,那人穿一袭宝蓝色梅花暗纹锦衣,还披着玄色狐裘刺鹤大氅,可见富贵。

美人美人,我总算见到美人了。我现在又未涂脂粉,肯定不好看,太亏了呀。

“是你救了我?”

美人含着笑点了头,又问旁边侍女我可退了烧。

这么温柔体贴的美人,我又可以了。

“在下姓白,名舟海。”白舟海眯眼笑也太好看了吧,“这么冷的天,姑娘怎么会落水?莫不是贪玩?”我被他戳中了心思,羞赧地将头缩进被子里。他又伸手拉开锦被,对我说道:“府中无新衣,在下见姑娘身量与我姐姐差不多,自作主张让下人备了一套姐姐的新衣,请姑娘将就。”

衣服果真合我身量,还有暗暗梅香味,白舟海还邀我用了晚膳再走,他盛情邀请,我怎么好拒绝呢,遂再三推阻后答应了。

席间原来不只有我们二人,还有他大哥和嫂嫂。白大哥面色略黑,看着有威慑,实则也挺温和,嫂嫂则一个劲地给我夹菜,四舍五入我已经和白舟海在一起了。

6

“李瑶瑶,你笑什么呢?”秦柳柳给我盛了一碗羊羹,“自从三天前咱们从外面回来你就一直傻笑,人都失踪了,有什么好笑的?”

当天在白家用完晚膳后,白舟海死活要送我回家,我怎么能告诉他我住皇宫里呢,于是借口自己自外乡来,住在客栈之中。

他送我到了客栈后我试着寻秦柳柳和孙贵人,可是怎么也找不到她们,只好一个人回了宫。

我才刚回来不久,孙贵人就像我妈一样拉着我左看右看,确认我没有受伤后才放下心来,又质问 *** 什么去了。我老老实实地说了,至于艳遇一事当然是绝口不提啦。

我摇摇头:“笑你怎么突然这么贤惠了。”

得了便宜就卖乖的秦柳柳白了我一眼,扯开了话题。

她作为最热心前线的冷宫情报员积极向我们汇报情况:按照我朝法规,立长立嫡自是不必说,太子还有皇帝的一纸诏书和众大臣的支持,过往的军功亦了然;但万贵妃之子却也暗中拉帮结派了不少新锐势力,现如今除了伦理道德之上输太子一截以外,没有比不上的。

可怜我们一群人还要窝在冷宫之中,也很久没见到万贵妃和白纯纯了,那天特地给她做的烤乳猪她也没来吃,我们都很担心她们的安危。

我被打入冷宫的第七十九天,万贵妃的儿子剑指东宫,带兵和禁卫军兵戈相见,终究在手段上输了太子一截,中了圈套。没过几天太子正式登基,我则被尊为太后。

万贵妃的儿子很快被圈禁,势力也被肃清,那天我们又见到了她。

她依旧是那副平平淡淡的模样,告诉我们:“争一争,总是没错的。”她要去京郊外的念慈菴脱发修行了,我亲手做了一道梨花杏仁膏赠她,还给她一个好看的番茄——这个番茄一点都不灵,我只和美男子见了一面再也没了联系。

我注定要在孤寂的宫墙里过一生了,白舟海给我的惊艳也太过短暂了。

秦柳柳倒是不一样。我们搬宫殿那日,我亲爱的哥哥刚好被放了出来重任首辅一职,新帝还邀他共用晚膳。

那个月圆之夜,我和秦柳柳一起打叶子牌,我哥得了新帝允许来看我,结果秦柳柳哭哭啼啼地奔向我哥的怀抱,他们二人在烛火之下相拥,然后呢?然后他们一起走了,留下一桌没打完的牌和莫名其妙的我。

借口来看我的哥哥恐怕还没看清我长什么样就抱着他的心上人走了。

又没过几天,孙贵人来找我告别,说是她要嫁给原先父母为她指的农户家的小儿子了,一起在冷宫做过几天好姐妹的宫妃也都出了宫,而我却要被这一声“太后”禁锢住。

算了,男人哪有种田香。

只是白纯纯的身份有些许尴尬,她是新帝名义上的母妃,新帝原先许她登基后替她抹去过去纳她为后,如今一后二贵妃皆有了人选,她天天在我面前痛哭流涕,除了给她烤乳猪,我实在想不好用什么来哄她。

直到某一天她接受了自己是太妃的现实,告诉我:“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她还跟我提出要去看看万贵妃,春天的时候念慈菴的桃花开得很好,我站在桃花树下许愿一生平安,身后有人唤我:“姑娘。”

白舟海可是个好东西。

“姑娘来求什么?”

“求姻缘。”

他轻笑一声,像是春风十里而来吹过念慈庵,也把他吹到我心上。(原标题:《后宫种田指南:皇后种田手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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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乔传续写燕楚同人」彼岸花(八、岁月成汤共悲愉)

八、岁月成汤共悲愉 字数:7684

“见过盟主。”

“见过老师。”

几乎同时,两人向对方行了一个简单的稽礼,相视而笑。“数月未见,学生甚是挂念,感谢先生不辞辛苦,为我千里奔劳,楚乔甚是感念,请满饮此杯。”

“丫头你当了皇后,这气质果然都不一样了啊。”纶巾老者捏着胡须,笑得一团和气,抿了口杯中之酒:“嗯,果香满颊,回味无穷,猴儿酒?这可真是千金难求的宝物啊!”

“嗯,知道您年轻之时吃过一回便念念不忘,贺萧他们去湘西采药时特地重金从山中老药农那采买到方子,楚乔试做而成;这是之一次开封,可能得您老赞一声好?”

“令主亲自造酒,陈默敢说不好?”说着,老者端起碗了一饮而尽,品咂着嘴道:“说说吧,燕皇陛下的情况?”

大争时代,婚姻或许并不能意味着什么,乱世中什么样的儿女情长都只会被血骨蒙灰;长安初定,内忧外患,这场堪称传奇却委实门不当户不对的婚礼稍稍减轻了一些人们对燕北狼王的惧意,平民们默默企望他能醉倒温柔乡,使他们的故乡亲人免招涂炭;门阀们却暗暗不屑,想着这燕洵果然不过是燕世城家的儿子,猴急火燎的迅速称帝也就罢了;放着大好的联姻形式不要,偏偏去娶一个曾经背弃过自己的女奴,贻笑天下,终究也成不了什么大气候!各自暗中蠢蠢欲动,可奈何天下暴乱,起义四起,氏族之间自顾不暇,彼此提防,心念不齐,而燕洵此前亲征的一仗打得极为踏实,潼关以内各个据点采用亲信将领严防死守,将关中地区守得密不透风,又使了巧计充公了他们的大批府兵,故而暂且也成不了什么气候……

男人回来时夜已深了,搂着她轻声低问道:“阿楚,睡了吗?”没听到回应便只轻柔地在她颊上印下一个吻,又牵过她的手手指相扣揽在心口,在她的身畔默默的躺了下来。

夜很安静,安静得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像婚后温淡如水的时光。大婚之后,燕洵没有按制度为她设置皇后宫苑,两人一起起居住于乾安殿中,惹来了不少臣工们的非议,连当日为他们主婚的老臣郑季也明里暗里暗示燕洵当以皇后入主中宫,另选取亲贵豪族中身份贵重颜色姣好者充实宫掖,以增补子嗣、稳定朝纲。郑季资历极老,资质却平庸,一生在官场推得一手好太极,在燕洵父亲及祖父主政期间并未受多少重视,却在燕王北归后的政敌混战中立场坚定、旗帜鲜明的与这位年轻的新王站在一起,明里暗里给了燕洵不少助力;投桃报李,燕洵彻底掌政后虽热衷打压老臣提拔有才干的寒士,却对这位老者一直尊重有加。

“郑大人不必再说了,朕都明白的。”

“明白,却做不到是吗?像先君仁烈皇帝一样?”

“呵呵,众人都说燕洵子不类父,老大人的比方却是新鲜。”

“怎生不像?弱水三千,只取一瓢……可是陛下,先君是臣,您是君,这便是有些事情他可为您却不可为的因由,况且令尊令堂的结局,普天之下,怕是没有谁能比陛下您,体悟得更深刻了吧?”

“先生不必再说了,先父之败,燕北之失,责不在家母;况且,燕洵不是家父,阿楚更不是母亲。先生所忧,朕已尽知,这几日便能给您一个交代。”

老者叹气而退,但想想比起这位任性王者这些年里不婚不纳的情况总算要好上许多,也是自己操之过急了;他们的王,不是不明白事理,只是毕竟还年轻呵……

——

习武之人最是耳目聪明,所以虽然今日为迎接老师喝了些酒,眩然入梦,但燕洵握住她手的那一刻,还是醒了;只是这猴儿酿入口香腴清醇,后劲却大,是以楚乔虽是醒了,心思也算清明,但身子绵软,并不想动弹,眼睛也不曾睁开……

“却是喝了酒?”男人似乎嗅到了什么,把女子的手微微举起,换了手握住,又朝她的方向翻了个身,良久,有暖热的气息愈靠愈近,却最终只是拂了拂她面上的长发,又捏了捏她的鼻子,耳畔忽听得他轻缓的低喃:“阿楚……阿楚……阿楚……阿楚,阿楚,阿楚,阿楚……我的小野猫……我的傻丫头!”嗓音酥沉却逐渐带上了笑音,勾勒出无限的缱绻。

装睡的女子尴尬微窘,心道这究竟是谁醉了?正想寻个机会装醒,却突然觉着有温热的东西滴在面上,一滴、两滴、三滴……燕洵?楚乔心中微凛,男人的唇便寻了过来,沿着有水痕的地方轻柔吸吮,隔着空气慢慢挪动着方位,鼻子抵着她的鼻尖,在她颊上辗转游移,空气中皆迷醉着浓烈的暧昧气息……燕洵,你到底要做什么?

燕洵待她向来君子,哪怕是在意气风发、胸中情浓绵绸的少年之时,亦只是爱在嘴上占占她的便宜,行动上却是规规矩矩一丝不乱,灯会上她被人划破衣衫,他也是之一时间毫不犹豫的解开披风投掷给她……大难之后,他性子沉稳了许多,即使是婚后,也甚少向她求欢;零星几度床笫,往往是她稍有婉拒之意,他便罢手,只习惯性的牵着她的手入眠,一夜到天明;早晨也定时起床练武,即使新婚之日,也未见缠绵沉溺床榻;她以为他是一心军政复仇之事,虽执着于她,但在这些事情上性子已是清淡,今天这是?

“阿楚,我想你……”有更多的水滴落下,他便隔着薄被将她抱起来,温热干燥的手指抚干了她脸上的水痕,却不离去,反而一遍一遍反复勾摹着她的眉梢眼角,素颈樱唇,宛若梦痴般地呓语着:“我想你,却都不敢叫你知道;想你的时候,疼得像凌迟!阿楚……是我前世今生,恶贯满盈,老天才特地派你来做这最后的行刑吗?”说着,他紧紧的搂住她,又将脸深埋在包裹她的被子上,很久很久……

楚乔已经察觉出不对了,想出声安慰他,却发现这酒的劲道竟然真就宛如 *** ,让她没有任何力气。只能任由他封住了她的嘴唇,霸道地占据了她唇上的清甜。

这个吻绵长,却苦涩,像冰雪中燃爆出来的炙热火焰,让人心甘情愿的被烧死……渐觉面上又是湿濡一片,也不知究竟是他的,还是她的……

“阿楚……宇文玥说,你回红川,只是要渡我上岸……呵,还说……这是你亲口告诉他的……公无渡河,公竟渡河,堕河而死,将奈公何?旁人不惜妻止之,公无渡河苦渡之?呵呵……呵呵……”

“阿楚……不管是渡我还是寸剐,我们都不要再变了好不好?黄河九曲,少一里,就不算是上岸;三百六十刀,少一刀,就不算是完刑;别走,陪着我,陪着我……”

(备注:【旁人不惜妻止之,公无渡河苦渡之。】剧情需要穿越诗,原作者——唐:李白,《公无渡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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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夜过得很迷幻,一时间,她竟不能分清这究竟是梦境还是现实……

不过一碗酒而已……唔?嗯。

意识逐渐混沌,仿佛栖息于水天相接、星光璀璨处沉沉浮浮,还有月亮的清辉在远方熠熠发光!

温热的薄唇含住了她的,舌尖将之一点点的打开,浅尝深吻,流连反复。好奇怪……可是,却又是那样有力,那般的……温暖与安逸……令人依赖和贪念……

“但愿不负,月与酒……”香花树下,女孩对男人嫣然一笑,明眸如星;梨影月华,光阴漫染,只刹那便足可倾城!

吻,铺天盖地般落下来,长指探进了她的衣襟……

梦里不知身是客,一响贪欢;一夜纠葛,无限缠绵,无尽痴狂,入骨相思卿今知?

……

疼。

伴随着一声嘤咛,楚乔从梦中醒来,偌大的床上还是只她一人,可身上的寝衣却从宝蓝色换成了浅妃色,当她从床上坐起时,双腿酸到要让她咬牙忍着。

忍痛从铜鉴缶的暖壶中斟出温水净面,人又清醒了些,光鉴可人的铜盆倒影里身上的吻痕明显,显然并不是梦里。

燕洵,你,你可真是……

——

“阿楚,昨晚,闹到你了吧?”燕洵早朝回来,带了食盒,笑容温和,些微有些疲倦;打开来看,里面是一碗石首鱼汤、一碟小菜和一些精致的紫薯蝴蝶卷。“对不住。”

“燕洵,昨夜,我的心一直是清醒的。”女子如是说,然后看到男人的笑意僵在脸上。“公无渡河,公竟渡河,堕河而死,将奈公何?”她一字一句的念道:“燕洵,公是又想要渡哪处河?还是有哪处河公始终不曾渡过去?”

“你都听到啦。”燕洵抿了抿唇,苦笑了一下,继续布好碗碟,看着她:“是不是特别傻?”

“宇文玥,他都跟你说了些什么?”

“先吃饭吧。”

“燕洵!”

“他说……”他看着她,屈服了,默默地坐了下来:“要我放过你……他说,他在咸阳城的浴池中吻过你,在南梁的庭院中吻过你,他说,你虽不曾迎合,却也不曾拒绝……他还说,你也曾,奋不顾身为他挡下毒针;也曾在冰湖前、山神庙旁与他泪眼相对,向他倾诉着对他无法偿还的亏欠……他还说,青山院里的朝朝暮暮,银铃舞、情侣剑、兔子灯……”

“他说,你是个义气为先的傻姑娘,有割肉饲鹰的勇气,有舍身渡魔的情怀;但同样,也被这些东西迷惑了你的本心……”

“别说了!”她站起来按住他的手:“燕洵,这便是你的心魔吗?你恨我?不相信我,却为什么还要娶我?”

“恨你?不会,永远不会。”他将她的手按在了自己的额上,暖着她,也蹭着那一点微微的凉意:“阿楚,我这一生都不会恨你,和你在一起的时光,好坏爱仇,燕洵都永志不忘……这一世,只要你还要我,我就是你的……这颗心,要么爱你,要么……被你捏碎;可就算化为齑粉,每处粉末上,也只会被写上你的名字!”

“阿楚,对不起,吓到你了,可我这一生,也只能这样了,我自己拾补不起来……你不爱我没关系,爱得不够也没关系,真的都没关系!其实我早就疯了,所以你根本不用理会我;我只是担心,如果我的存在迷失了你的本心,耽误了你投奔自己的幸福,我自己都不会原谅自己!我的阿楚,是九天翱翔的白鹰,她值得更好的一……”

“我爱你!”她封住了他的嘴,用唇……

“怎么能这么傻?如果你的存在真的能迷失我的本心,那也只能说明,这颗心里本来就装着你,爱着你,只有你!”她抚着他的脸叹道。

时间一点一滴流走,他任由她抚着,一句话也没说,只一双黑眸死死地盯着她,耳朵迅速的颤动着,脸色忽而青白,身子僵硬得宛如岩石一般……突然,他低下头,伸手抓向了她腰间常佩的玉佩,握得那样重那样紧,深深洇出了鲜红的血滴!

“燕洵,放手!放手!你到底要干什么?”她是真的慌了,忙忙的去掰他的手指,可是怎么都掰不开;急中生智中,她握着他的手打向自己:“你要真这么恨不防冲我来!”

闻言,他果然软了下来,放开玉搂住她,颤声喊她:“阿楚,阿楚,是你吗,我的阿楚?我想你,想得快疯了,我……阿楚……”声音暗哑中带着委屈,鼻音严重。

楚乔回抱住他,心口一颤,眼睛随之酸涩:“燕洵,我们之间,怎么会变成这样?我竟然,活成了你心底的魔?”

“魔?不是啊阿楚,你是我的太阳!”他掀开了食盒,将她放倒在桌上,慢慢的地低头吻住她,又沿着她的唇一路向下,埋在她带着香气的脖颈间一路深吻,留下一个又一个吻痕,像一只永不靥足的小兽。“阿楚,我冷……”

她仰起头,纵着他,手指 *** 了他的发里,由着他胡来……她其实,从来都知道他对她的需要!她说她要安慰他,她说她要渡他上岸,可她却只将他一个人推在了世间的冰雪之中。她慢慢伸出手来环抱住他,“燕洵,你冷?我抱抱你吧,抱抱你,你是不是就暖和些了?”

燕洵的唇从她的颈间离开,抬起头来,看着她;他怕冷,他知道她也怕;所以他想把所有的温暖都给她,所以他想把所有的冷都收到自己身上。

这些他都愿意承受。

可是,终有一天,他发现连她都开始畏惧他的冷了……她离开时他就站在龙吟关的城头,任由太阳熄灭,黑暗吞噬,可她却始终没有回头,没去告诉他,她还会回来,会给他温暖。

“阿楚,我的阿楚……”

他贪婪地呼吸着她的气息,指腹轻抚着她的脸庞,极轻的抚摸着。她的脸柔软极了,她的眸如星海,让他只想沉沦其中,生生世世。

他的唇又一次覆向她的,卷起她唇内的芬芳,勾起那一抹柔软共舞,厮磨半响后突然离开了她。

“怎么了?”

乌黑的瞳仁中有什么东西变了又变,薄唇颤栗着,一双眼睛好像没有焦距般的瞪着前方。

“头疼。”

他的眉拧了起来,伸手拍打着额头;随即,他站了起来,眼中掠过一抹痛色,直直地倒在她身边,就这么昏了过去。

“燕洵,燕洵!”

——

“嗯?这位燕皇陛下近来挺忙吗?”陈默捏着胡子对着一大叠太医署的平安脉参详了很久方才慢条斯理的说道。

“……应当还好,近期没有什么特别的大事;况且,自律和调理向来是他行事的强项,当用则用当扔则扔,毫不拖泥带水,不管是对事还是对人……”楚乔思索着说完,自己也愣了愣,接着说道:“所以做事一项不慢,饮食起居也都算规律。”

“这么听来,倒真是个无情之人啊!”老者施施然又翻了一张纸,评论了一句:“天生的成事者。”

“老师,咱们今日只说医案,不论其他……”

“丫头,这世界万事万物都是互为表里相辅相成的,身为医者当然也不能只论脉象啊!”说着,他拿着一旁的毛巾净了净手:“这位刘大人脉案精细详实,虽然细微之处尚需面诊,但至少此刻我同他观点一致,这位陛下眼下的表征急症就是累的,煮一些安神汤,蒙枕大睡几日也就补回来了。”

“……是么?”楚乔愕然。

楚乔回宫的时候,燕洵已经醒了,靠在窗畔宽大的躺椅上,身上盖着一层薄薄的兽皮,那是燕晟猎场所得,燕洵把它从燕北带到了长安,这却是之一次拿出来用。夕阳灿金色的余晖洒染在男人身上,而他却只静静地盯着手上包裹的纱布出神,并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可神情中却透着一丝温软,不似平日里上位者的冷硬,仿佛魂魄并不在此处,而是飘移去了很远的地方。

“平安呢?”楚乔找了一条紫檀圆椅在他身畔坐了下来,握住他的手:“我好像说过,让他至少等到我回来的。”

“阿楚来啦?”燕洵回过神来,看着她微笑:“这椅子大得紧,你过来,咱俩靠一处,歇息一会儿,好吗?”

“现在?还是白天呢……这不太好吧?”楚乔把弄着他的袖子,有些犹豫。

“哈?”燕洵噗嗤一乐:“没关系的,乾安殿连侍者都少,平安和大夫更是早就被我打发走了,况且……”他看着她说道:“你是我的纳达,对吗?”字字深重。

纳达,燕北语中“挚爱”的意思,当年她快要离开燕北时在 *** 山的女神峰下听他说的;那时,他亲手为她采撷了一枝开放在悬崖边上的雪莲花!

“阿楚,燕北人以雪莲花赠纳达;而今日,愿你我以冰雪花了缘劫……”那时,男人如此说着,将雪莲花簪在她的发上,丝毫不容她拒绝。其实她明白他的意思,他以雪莲花相赠,等于赠给她一世的情谊,他仍想等她;而且他,果然就这么一直傻等着她……傻瓜……

燕洵的眼睛不算大,轮廓却狭长,深眉深目,配上棱角分明的五官,很有气势;此刻却带着丝少年般腼腆的期冀,眸光熠熠,如秋水般闪烁分明;楚乔最抗不住他这样的目光,觉得自己突然间就像春雨里河畔边上的湿泥似的,潮腻腻的,心软得一塌糊涂,满腹的话便再也问不出口。

“阿楚,好吗?”男人执着地问着,眼巴巴的瞅着她看,竟是记忆里从未有过的幼稚,简直突然间变回了孩子。女子端详了他好一会儿,伸手拆掉了头上的发钗,顺着他的肩膀靠了上去,脸颊贴着他的胸膛,头发抵在他的颈窝处;肢体碰触的时候,男人的身体却明显的僵了一下,随即手心发烫,心跳如鼓,紧紧地拥住了她。

“阿楚,你真好!”闻着她发上的茉莉香气,燕洵轻笑出声,满足地喟叹一声,抚着她的头发亲吻起来……温存片刻后,动作渐缓,只听得均匀的呼吸声传来,楚乔抬眼一看,竟是睡着了。

“你这家伙!”女子无奈地摸了摸他的眉毛,男人并没醒,却又将她往怀中带了带;绵绵的暖意传了过来,像 *** 山上的温泉水,她百无聊赖的靠着他,半响,也睡了过去。

——

醒来的时候她已经被放回暖床上,而他破天荒的没走,搂着她,一根根的拨弄着她的睫毛玩。

“疯够了没有?”

“嗯。”

他低垂的眉眼中带着温和的笑意,声音柔和似水,捧住她的脸,寻了上去,竟是一个深喉索吻。“唔?……”

“燕洵,你怎么还没完没……唔。”楚乔震惊,费力地解放自己,微喘着向他质询,男人却好似上瘾了一般,拉开了她抗拒的手,用手掌扣住,着迷地向她索夺。女子挣扎着,余光却瞅到了他掌间的白色,怔忪间软下了力道,在他温柔却霸道的攻势下,逐渐沦陷……粉融香雪透轻纱,夜来清露湿红莲,不是风醉人,却是梦销魂……

“阿楚,喜欢么?”

喘息平复后,她贴着他,脸上就如火烧云一般,他则拥住她低声耳语,嗓音沙哑酥沉,却又带着浅浅欣然。有意无意间,薄唇拂过她樱色的耳垂,在女子身上兴起一星细小的麻栗,如同未尽的余韵,楚乔不由自主地微弓起身子,没什么力道地剜了他一眼,落在有心人眼里,却沾染了别样的意味……

“楚大人尚未尽兴麽?”男人微愣后稍稍恍然,再次低头细细地吻过了她的眉眼,一只手掌覆住她光裸的香肩,另一只则重新在她紧致的腰线、雪色的酥峰上来回寻梭、游弋勾抹,指尖熟稔地挑拨着她身体的敏感,眼睛弯弯的,好似有星子在他的眼中碎开了,口齿噙笑道:“是我的不是,阿楚……再来!”

“色……色坯子……唔,嗯。”女子软糯的低嗔再一次被他堵在嘴里,娇惑妖娆。

骤雨之后,风止云收,燕洵重新让她枕到自己臂上;良久,男人的声音幽幽在暗夜中响起:“阿楚……谢谢……”

“燕洵你……”她的手覆在他的胸膛上,一动也不动,脸颊仍旧发着烫……不喜欢么?是也不是,身体的感觉永远诚实,如今的她,已能品尝出那种难以名状的欢娱,只是……

“你若是永远这样,那是不是说明,我还是离开了的好?”

月色的清辉里,他侧头看她,眼神清澈醇泽,未见诧异也未见愤怒,只是极深极深地吸了口气,平和地回应道:“也许吧。”

“……”

“固然我很想告诉你说,这一切都过去了,我放下了一切,今后也将永远与你同心,但想来无论是你还是我自己,都不能相信这是实话吧?因为这些若是当真可做实话,我也不会放你在外流离三载……被他人觊觎……”

“等等燕洵,你这是要告诉我,你想毁诺?”

“不是这样的,阿楚。”他伸手理了理盖在她肩上的毯子:“你回来后,我犯了不少蠢,自己也觉着好生丢人,不过因为是你,又总觉着关系不大,或许在别人面前攒下的面子,就是为了在你面前丢着玩的……这笑话挺冷,你想不想笑一笑?”说完之后他自己倒是噗嗤一声自顾自乐了,不过看着女子一脸嫌弃的看着他,便又将笑容收了起来。

“你看,小时候我一项自诩最会说笑话讲故事的,如今连你都逗不了了,是不是特别失败?”

“燕洵,咱们可不可以好好说话呢?你究竟在怕什么?”

“怕见不到你,又怕见到的不是你……”燕洵脱口而出。

“之一次遇见你,我便知道,你是一个有光芒的女子,所以不论你是何身份,不论你是何境遇,我都想守护你,不想让这凡尘俗世泯灭了你;没想到,更先改变的,却是我自己!”

“你曾鼓励我说……让我不惜一切的活着,返回燕北,报仇雪恨;你也曾斥责我说,我已沦为权力的奴隶,我的仇,我的恨,都不过是为了我的私心而生;当时我不服气,甚至觉得你又没良心了……可是后来又仔细想过了,你是对的!”

“我的父母兄姊,他们和你一样,都是人世间更好最善良的人,必然也和你一样,不愿意看见神州大地兵戈四起、生灵血洗,所以我所想背负的,从来都只是我自己的本心,和他们或是你都没有关系!”是我在这一路杀伐中泯灭了自己,弄丢了自己,可是即使知道,我还是无法可想……因为,我既已选择了这条路,就没有半途回头的资格!所以将来百岁魂归,无论是九天齑雷,亦或是地府烈焰,我都能坦然受之,可是阿楚,那样是不是说明,轮回早已注定了,我们不是一路人,生死无法同行?

“阿楚我知道,同我一样,你也有很多想要的,可有时候世间的吊诡之处在于,光明和黑暗,获取的 *** 却往往皆是雷同。你曾经,是个好武者,好将军;也许今后,你却要学习怎么做一个皇后……虽然,我真的不能确定你是否适合……”

“……燕洵,你什么意思?”

“意思是,天地如画,世人当有宏图之心。你是当世奇女子,不当为婚姻泯为碌碌,所以我不会再以我的意志去束缚你,限制你,而已经给你的,我也绝不收回;但是你所想要的,却也必须凭借你的真本事去拿。如果有一天,你还是觉得,我与你的意志相悖,注定与我无法同路,我会再给你一次离开的机会……江山为局,卿敢应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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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1.

顾盼喜欢陆隽,从小就追在他身后跑,最后还如愿嫁给了他,但那又有什么用?她的喜欢,不过是笑话。

陆隽在顾盼面前向来不苟言笑,婚后不曾公开同框。

直到媒体拍到他与传闻中的白月光一同下机,温情脉脉,共进晚餐。

顾盼才发现,原来陆隽不是工作狂,也不是不懂得温柔,他只是,连一丝怜悯都不肯给她。

当失望达到顶点,爱也会跟着消失。

顾盼提出离婚。

满身矜贵的男人头也不抬,冷漠薄情:“没记错的话,当初是你非要嫁给我的。”

“……我后悔了。”

陆隽看她,金丝眼镜内一双桃花眼清冷禁欲:“陆氏从来没有离婚。”

这个脸,陆家丢不起。

他唇角含笑,嗓音倦懒又散漫:“盼盼,别闹。”透着一丝迷人的欲,叫人难以拒绝。

2.

顾盼一声不响的走了,消失得无影无踪。

陆隽不为所动,照样过得风生水起。

好友问他:“不把人追回来?“

陆隽漫不经心地笑:“闹完就会回来。”

顾盼却没有回来,只有顾家御用律师来跟他谈离婚。

3.

暴雨倾盆,陆隽被狠狠扇了一巴掌,浑身湿透。

向来心狠手辣、睚眦必报的陆大少,非但不怒,反倒小心翼翼将人圈进怀中,双手微颤:“盼盼乖,跟我回家。”

顾盼推开他,撑着伞,神色疏冷:“陆隽,别闹。”

“我们早就没有关系了。”

──人间烟火,只愿与你共享,此生,只臣服你一人。

◆闷骚一时爽,追妻火葬场◆

阅读指南:

1.1v1,青梅竹马,双c,双初恋,男主身心唯女主一人,he

2.男主掌控欲极强,极度偏执,介意慎入

3.内容涉及娱乐圈,修罗场

内容标签: 豪门世家 情有独钟 甜文 44万 88章

一句话简介:追妻火葬场

立意:再爱一个人也不能失去自我

精彩片段

片段1

男人将她困在身前,狭长的眼尾微微挑起,姿态暧昧地看着她,神色却带了几分隐秘的危险,侵略感极强。

顾盼还记得,半个月前他才用过类似的姿势,强硬地将她按在墙上肆意妄为。

她脸颊一热,下意识偏开头。

陆隽像是不满她的抗拒,突然伸手扣住她的下颚,迫使她看向自己:“不冷吗?”

视线扫过她嫩白的酥肩以及利落锁骨,眸色深了几分。

顾盼愣了下,有些莫名。

酒店里开着空调,怎么可能冷,她甚至觉得空调开得太足,他捏着她下巴的手指格外滚烫。

“不冷。”顾盼拉下他的手。

她皮肤薄,平时没怎么用力就能留下指印,陆隽刚才手劲那么大,肯定留下痕迹了。

顾盼抬手揉揉下巴,往回走,想去洗手间照镜子确认一下,陆隽手上的大衣就兜头扔了过来。

她愣了下,扯下大衣,回头看他,有些无奈地嘟囔:“我都说我不冷。”

“穿上。”

男人嗓音干净偏冷,慵懒低沉,淡漠的语调下,却是不容置喙的强势。

顾盼没理他。

陆隽这副不讲道理的模样,她从小看到大,早就司空见惯,这件大衣带着淡淡的烟味,还夹杂一点薄荷香,明显就是陆隽自己的,真穿上还得了。

她将大衣还给他,继续往回走:“这里随时都会有人来。”

陆隽薄唇紧抿成线,似是耐心磨尽,直接抖开大衣,披在她肩上。

“……怎么还是这么不讲道理。”

她柔软的嗓音里带着些不满,陆隽却仿佛没有听见,低头看了眼表:“晚上回本家。”

这件事顾盼早就知道,陆母得知她杀青,还特地打了两通 *** 给她,陆隽与陆母感情很好,肯定早就知道这件事,怎么又特地跟她……

顾盼怔了下,回头看了眼走没几步就停在原地,有些不耐烦地看着自己的男人。

四目相望片刻,她慢吞吞地回到他面前,撒娇地抱住他劲瘦的腰,直勾勾地看他:“你要载我?”

她眨眨眼,状似随口问了一句:“被拍到怎么办,公开吗?”

“你说呢?”陆隽声音冷冷的,俊美的眉眼如同往常般拒人于千里,一副性冷淡的样子。

指尖却暧|昧地在她腰侧轻轻摩挲。

顾盼身子一颤,脸颊涌上滚烫的血。

陆隽眼眸微垂,长长的睫毛在眼窝上投下一片阴影。

顾盼被他看得心脏都是麻痒的。

他那双桃花眼真的太漂亮了,无时无刻都像在笑,在这样昏黄灯光的映照下,即便戴着金丝眼镜,也显得格外温柔。

一个眼神就能把女人的心给勾走。

顾盼眼睫轻颤了颤,慢慢踮起脚尖,在他微抿的薄唇轻碰几下。

她的嘴唇柔软得跟棉花似的,每一个触碰,都温柔得不可思议,透着缠|绵悱恻的暧|昧。

陆隽的眼眸彻底暗沉下来,摘下眼镜,按住她的后脑勺,薄唇猛然压下,牢牢堵住她的唇。顾盼被迫仰着头,接受他近乎掠夺的深吻。

不同于她尝辄止的试探,陆隽的唇充满强势的侵略意味,占有欲十足。

顾盼被吻得呼吸紊乱,眸含秋水,毫无招架之力,只能无力地抵着他坚实的胸膛,任其索取。

通往宴会厅的门猝不及防被人推开。

还没反应过来,陆隽裹挟着薄荷香及淡淡烟味的舌尖,已经退出她的唇,从容不迫地推开她,远离她。

他的表情很是淡然,定气神闲地戴上眼镜,摸出烟盒,点烟。

仿佛从来不认识她这个人,只是刚好擦身而过似的。

完美地遵守约定。

只有她像个傻子一样呆在原地。

犹沉醉在他的掠夺之中。

顾盼深吸了口气,扯下大衣,狠狠扔向陆隽。

她真不明白陆隽怎么能做到这么理智冷静,简直像极了拔吊无情的渣男。

顾盼摸出小镜子,补了下口红,扭头就走,嘴中仍残留着男人的温度与清甜,脸上却看不出任何情绪,步伐优雅,毫无破绽。

就是没想到会迎面对上熟人。

顾盼看向穿着深V镂空A字连衣裙的沈烟。

沈烟却没有看她。

沈烟看着漫不经心地靠在墙边,指尖捏着一根烟的男人,露出一个意义不明的笑容。

直到两人即将擦身而过,沈烟才冲顾盼点了点头,笑容灿烂:“顾盼姐。”

顾盼颔首微笑,若无其事地踩着高跟鞋往前走,眉心不自觉拧紧。

走没几步,沈烟又娇又嗲的嗓音飘了过来:“陆隽哥,你到底抽了几根烟,怎么这么久呀?大伙都等着你呢。”

她下意识放慢脚步,却始终没听到陆隽回话。

也不知陆隽做了什么,沈烟突然嗔笑着说:“陆隽哥这是听到我喊冷,特地去拿了大衣要给我?我都说我不冷了……”

软绵绵的,撒娇似的。

顾盼脚步一顿,捏着包的指尖微微泛白。

通往宴会厅的门再次被人推开。

张姐走了进来,看到她,松了口气:“我还以为你在洗手间昏倒了。”

陆隽这个男人,实在太过耀眼,随时都散发着让人无法忽视的气场,张姐一下就注意到他和沈烟。

不知看到了什么,张姐眼中闪过一丝讶异,接着冲顾盼暧昧一笑,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她忍住回头的冲动,不动声色地笑笑,越过张姐,回到宴会厅。

身为女一号,顾盼坐的自然是主桌,男主简林跟女二时晚,分别坐在她两侧,男二坐在简林身旁,除了她们四个,这一桌坐的不是制片人、导演、编剧,就是投资方。

也不知是怎么安排座位的,原本应该坐在陆隽身边的制片人突然让出了位置,坐到导演身旁,见到沈烟是跟着陆隽一块进来,制片人甚至亲自将她请到主桌。

顾盼扫了眼沈烟白皙的肩头,以及陆隽薄凉而微勾的嘴唇。

陆隽手上那件大衣已经不在,大概是交给助理了,也不知在那之前,是不是曾经披在沈烟身上。

“这不太好吧?”沈烟面带困扰地看向坐在对面的顾盼,歉然一笑,“我只是过来蹭饭,不是剧组的人,会不会对几位老师太失礼?”

也不知道陆隽投了多少钱,制片人拼命地讨好,笑着说:“没什么不好,你是陆总带来的人,哪有分开坐的道理,陆总,你说是吧?”

陆隽不置可否:“都坐下吧。”

他的声音低沉中带有磁性,略显慵懒,很好听,顾盼心里却突地生出点烦躁。

“对,坐下坐下。”制片人笑着看向顾盼几人,“三位老师应该不介意吧?”

沈烟是跟着陆隽来的,谁敢得罪?时晚与简林一摇头,其他人就更不敢说什么了。

制片人都安排好一切了,再推辞就太矫情,沈烟大大方方的在陆隽身边坐了下来。

饭局开始,制片人举起酒杯,侃侃而谈的同时,时晚凑近顾盼咬耳朵:“陆隽这是什么意思?”

顾盼微微垂下眼眸,没回话。

她还没出生就跟陆隽订了娃娃亲,青梅竹马,除了他出国那几年,两人就没分开过,再没有人比她更清楚陆隽的为人,与他为何会对沈烟照顾有加。

但是她也不知道,他今天是什么意思。

制片人说完感谢的话,众人纷纷举杯相应,顾盼慢了半拍才举起酒杯,仰头一口喝完,被酒打湿的唇湿漉漉的,娇艳欲滴,让人忍不住想要品尝。

陆隽微微偏头,瞥了她一眼。

那双漂亮的桃花眼像带了钩子,一个再漫不经心不过的眼神也饱含风情。

顾盼心脏猛颤了一下,捏着酒杯的手指无意识收紧,就连服务员上前帮她倒酒也没松开。

幸好没多久制片人就起身帮陆隽倒酒,其他人也都跟着站起来,举着酒杯跟陆隽敬酒,没人发觉她的异常。

顾盼脸有些热,觉得自己大概真的醉了,又不是头一天喜欢陆隽,怎么还跟当年情窦初开时一样,眼睛一落到他身上就舍不得移开。

一轮敬酒下来,大伙儿也渐渐放开了,饭桌上觥筹交错,聊天的聊天,劝酒的劝酒,场面热络。

陆隽正偏着头跟导演说话,不知道听到什么,他扬起嘴角很轻地笑了一下。

时晚顺着顾盼的目光看去,挑了下眉:“陆总还真不是一般的帅。”

怎么说呢,陆隽不单皮囊生得好,骨相更是极为出色,即便戴着金丝眼镜也遮不住俊美的五官,轮廓漂亮又锋利,不笑的时候,看起来有点冷酷寡情,偏偏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浓烈的荷尔蒙。

再加上身上那股沉稳清冷,不可冒犯的气质,真的魅力无限,让人无法忽视。

要不是顾盼亲自见识过他的放肆与不知疲倦,恐怕也会被他这副矜持禁欲的表相迷惑。

顾盼垂下眼帘,刚伸手舀了一碗鱼汤,导演就转头看了眼沈烟,哈哈大笑起来,与陆隽举杯相碰。

很明显是在帮沈烟牵线。

她不动声色,该吃吃,该喝喝,身旁的时晚却憋不住了。

时晚看着装模作样地掩着唇,咯咯娇笑不休的沈烟,蹙眉凑到顾盼耳边,小声说:“他怎么回事?对沈烟也未免太好。”

要不是周围还有人,时晚就直接问她:你是不是被绿了?

顾盼十七、八岁进娱乐圈那会儿,两人就认识,交情甚笃,时晚很清楚好友的情况,就是没想到,真有夫妻比陌生人还不如。

陆隽这狗男人,从坐下到现在,就轻飘飘的斜了顾盼一眼,远远不如看沈烟的次数。

更别说今天还是顾盼的杀青宴,他居然当着自己老婆的面,帮别的女人撑腰,这是人干事?

时晚越想越不对劲:“你说,他买华光不会是为了捧沈烟吧?”

顾盼顿了几秒钟,笑说:“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你没看他们现在都同进同出了?”时晚狐疑地看着她,“难不成你们是各玩各的?”

顾盼瞅她,小口小口喝着姜丝鱼汤,没搭腔。

那温柔似水的小眼神,慵懒中透着几分蛊惑,哪怕时晚同样是个不可多得的大美人,也被她看得心尖发酥。

“不对,我记得你说过,你们不是联……”时晚话说到一半,顾盼就看到陆隽的助理走了进来,俯身在他耳边说了什么。

陆隽好看的眉头轻轻皱起,也不管跟导演的话才说到一半,起身就走。

沈烟表情明显错愕了一下,连忙跟上。

两人走得太快,制片人跟导演还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制片人追了上去:“哎,陆总、陆总,这是怎么了这是……”

主桌上一下就少了三个人。

陆隽大步走出宴会厅,从始至终,都没有看顾盼一眼,倒是简助理离开前欲言又止的看了她好几次,眸中透着几分怜悯。

就连跟在陆隽身后离开的沈烟,也回头看了她一眼,不同于简助理,那眼里带着不加掩饰的挑衅与得意。

顾盼的手指蓦然弯曲,心底那股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烦躁,伴随着酒意与强烈的失望一块涌了上来。

“盼盼……”时晚担心地看着她。

顾盼笑笑:“我去一下洗手间。”

时晚跟着起身:“我也去。”

一离开宴会厅,顾盼立刻给陆隽去了个 *** 。

陆隽向来是一个理智冷静的人,很少在人前如此失态,应该是出了什么事。

“发生什……” *** 很快接通,她却只开了个头就被无情地挂断。

陆隽就是这样的人,哪怕他们早就结婚,他依旧能不回她微信,毫不留情地挂她 *** ,身上永远透着一股不容接近的疏离感,这样薄情寡义的性格,就算顾盼从小就喜欢他,也有些招架不住。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顾盼用力捏紧手机,扭头望向窗外。

雪停了。

玻璃窗上倒映出她精致的脸庞。

她的眼睛很大,隐约中能看到眼角微微泛红。

时晚瞬间察觉到不对劲:“他挂你 *** ?”

没过几秒,手机再次震动起来,证实了这个猜测。

顾盼垂眸看着手机屏幕。

好一会儿,她叹了口气,妥协似的接起:“简助理。”

“太太。”简助理的声音冷静平稳,却不难听出带着几分尴尬,“陆夫人突然昏倒,刚被送到XX医院。”

顾盼脑袋空白一瞬,几乎条件反射地追问:“我妈怎么了?是不是心脏病又犯了?”

“不是。”

她松了口气:“我马上过去。”

“太太,”简助理顿了下,压低声音,有些难以启齿地开口,“陆总说你不用过来,让你杀青宴结束直接回本家。”

顾盼心脏狠狠揪了一下,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

陆、顾两家不止是世交,陆母与顾母更是无话不谈的闺蜜,来往密切,顾母病逝那年,顾家正好遇上危机,顾父不得不将顾盼安置在陆家。

片段2

陆隽就坐在会议厅的会议桌前。

他还是穿着那合身且剪裁精良的西装,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浑身上下散发着禁欲气质,俊美得人神共愤。

金丝眼镜内那双清冷的桃花眼,漫不经心地朝她瞥来时,依旧好看得能迷倒一片女孩。

那是独属于成熟男人特有的性感。

以前,顾盼也在那片女孩之中,但现在,她已经离开了。

陆隽淡淡瞥了她一眼后,便冷漠地低下头去。

顾盼以前最怕他这副冷冷淡淡,爱搭不理的模样。

顾盼突然笑了。

以前的她,真的好傻啊。

她怎么会那么爱陆隽呢?

真傻。

“笑什么?”陆隽头也不抬地问。

顾盼提着包包,缓慢而优雅地来到他面前。

陆隽依旧没有看她。

顾盼也不理他,径自从包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离婚协议书。

“陆隽,我们离婚吧。”

顾盼拿起协议书,狠狠往他脸上砸去。

作者有话说:

文案剧情来啦!爽!!

第17章

离婚协议书重重打在脸颊上。

陆隽眸光狠狠一颤。

大概是没想到顾盼会突然提离婚,甚至粗暴地拿离婚协议书砸他。

他先是不可置信地愣了愣,而后,握着笔的手猛地攥紧,手背爆出条条青筋。

“没记错的话,当初是你非要嫁给我的。”

陆隽冷淡地垂着眼眸,专心看着桌上文件,一如既往地喜怒不形于色,看不出任何情绪时。

满身矜贵,冷漠而又薄情。

顾盼心里再一次涌上难以言喻的失望和愤怒。

为什么陆隽总是表现得这么冷静?

为什么?

顾盼突然笑了,她缓缓俯下身,双手撑在会议桌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是啊,当初是我非要嫁给你的。”

她的声音真的太温柔了,又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简直就像聊斋里能够迷惑人的心智,让人失去理智的狐仙一样。

陆隽终于忍不住抬头。

看她。

顾盼今天很美,真的很美,修身的包臀洋装勾勒出她完美的身段,锁骨绝美,诱人致极。

她的长相也是真的明艳,特别是一双眼睛,勾人魂魄,一个眼神就能把人的心给勾走。

当她轻轻冲你一笑,你整个心脏便都是麻痒的,酥软的。

陆隽薄唇紧抿成一直线,神情很淡,眼睫却轻不受控地轻颤了颤。

男人啊。

顾盼眸色微冷,面上笑容却愈发灿烂。

而后,她将身体压得更低,直到两人鼻尖即将相触,才堪堪停下。

顾盼没有喷香水的习惯,身上却总有一股若有似无的淡淡清香。

绝美锁骨近在咫尺,熟悉的清香萦绕在呼吸间,陆隽眸色瞬间深了几分,喉结滚动。

他不自觉地微微往前倾去。

顾盼倏地站直身,居高临下地看他,冷笑。

“可是现在……”

“我后悔了。”

“所以,我不要你了,陆隽。”

“我们离婚吧。”

陆隽幽深暗沉的眸色瞬间清明,金丝眼镜内一双桃花眼清冷禁欲。

“陆氏从来没有离婚。”

陆隽掀起眼眸,看她。

那双总是淡漠清冷目空一切的双眸,此刻却浮现温柔慵懒的笑意。

他唇角含笑,嗓音倦懒又散漫:“盼盼,别闹。”

透着一丝迷人的欲,叫人难以拒绝。

顾盼以前的确很迷恋陆隽,只要他轻轻勾唇一笑,便被迷得神魂颠倒。

但是现在不会了。

“既然无法达共识,那我只能提起离婚诉讼了,等着收传票吧。”

顾盼转身就走。

她是真的不要他了。

不是以退为进,也不是欲擒故纵。

“顾盼!”

陆隽猛地起身,绕过会议桌,大步上前。

他走得很急,很快,以至于显得有些狼狈和仓皇。

“你能不能别闹了。”

陆隽一把拽住她的手腕。

“我跟沈烟没有任何关系。”

陆隽按住她的肩膀,迫使她转过身来。

“那些照片……”

顾盼反手就是一巴掌。

使劲全力的一巴掌。

陆隽被打得偏过头去,几根发丝落到了额前。

平时越是温柔似水,越是不轻易发火的人,一旦忍无可忍,就不会再回头。

不会给你一丝回旋的余地。

“你跟沈烟有没有关系,与我无关。”

顾盼手伸进包里。

“我跟别人有没有关系,也不关你的事。”

陆隽眉峰紧紧蹙起,从后抱住她,突然牛头不对马嘴地说:“我有东西要给你。”

顾盼毫不犹豫地拿出防狼喷雾剂,转身,往他脸上一喷。

陆隽被喷得猝不及防,下意识闭上双眼。

“以后见面再动手动脚,就不止是这样。”

顾盼往前走,手腕却再一次被攥住。

陆隽摘下眼镜,又重复了一次:“我有东西要给你。”

大概是顾妄准备的防狼喷雾剂实在太厉害了,陆隽微微眯起的赤红双眸,有眼泪不停溢出。

顾盼没有理他,也没有回头,手肘重重往后一拐,高跟鞋用力一踩。

陆隽重重闷哼一声,但是这一次,他没有松手,反而将她的手腕攥得更紧。

“我有东西要给你。”

顾盼闭了闭眼,压抑着怒气,颤声道:“陆隽,我的手很疼!”

陆隽下意识松开手。

顾盼毫不犹豫地踩着高跟鞋,离开了会议厅。

从头到尾,都没回头。

她可以义无反顾的喜欢一个人,也可以毅然决然转身离开。

“太太。”简助理没想到顾盼会那么快就出来。

顾盼脚步顿了一下:“送陆隽去医院。”

“什么?”简助理愣了下。

顾盼头也不回地走了。

她一边走,一边拿出手机给顾妄发消息。

顾盼:防狼喷雾很好用

顾妄:好用就好

顾妄:我还以为你不会用

顾盼:他不动手动脚,我就不会用

顾盼:Love&Peace

顾妄:我决定单身一辈子

顾盼忍不住笑了起来。

“师妹。”

顾盼抬头。

她眼里的笑还来不及收回去,酒店大厅的灯光揉在她眼里,仿佛倒映着整个夜空的星星。

祁骁有一瞬的怔愣。

祁骁出道多年,见过各式各样的美人,也跟很多女明星合作过,却从来没见过像顾盼这样,随便一个眼神,就能将人勾住的。

“祁老师。”顾盼收起手机,来到他面前,“太好了,我刚好有事要跟你说。”

“什么事?”祁骁回过神,微微笑着,“去餐厅坐着聊?”

明明是说,他却说成了聊。

顾盼显然没想这么多,她只记得自己还欠着两个人情,却还一顿饭都还没请过对方,她点点头,不知想到什么,又摇了摇头。

祁骁挑眉:“怎么了?”

顾盼说:“我们现在吃饭,万一被拍是要上热搜的。”

祁骁笑了下:“被拍到就说我们在对戏。”

在酒店的餐厅吃饭对戏,的确很合理。

祁骁都这么说了,顾盼要是再推拒下去,倒显得见外,她笑着点点头。

祁骁做了个“请”的动作。

两人肩并肩往餐厅方向走去。

郎才女貌。

顾妄准备的喷雾剂确实很厉害,陆隽到现在视线都还是模糊的,平时总是漠淡的双眼猩红到了极点。

但不知为何,他还是一眼就看到了顾盼。

像是早就将她的模样刻在心底。

陆隽微微眯起眼睛,仿佛是想将那道渐行渐远的倩影,看得更清楚一些,泪水却再次模糊他的视线。

“陆总,就算您不想去医院,您的眼睛也得马上冲水才行。”

其实简助理是想叫陆隽别看了。

看再久,太太也不会回头看你的。

简助理完全没想到,平时看起来那样温温柔柔的太太,生起气来居然是这么可怕。

防狼喷雾剂,真的太狠了。

最可怕的是陆总被喷得这么惨,居然没有生气。

陆隽将金丝眼镜放进衬衫口袋,像是撑不住眼睛的刺痛,他忽然往墙边一靠,单手捂住眼睛,微微仰起头,胸膛起伏不休,眼泪也从指缝间溢出,不停滑落。

简助理眼皮一跳,上前扶住他:“眼睛很痛?我还是给您叫救护车吧!”

陆隽唇角微微勾了下,声音懒洋洋地:“叫酒店经理过来就行。”

简助理很少看到陆隽这模样,眼皮突突地跳了几下,立刻去喊人。

-

祁骁虽然说被拍到就说在对戏,但最后还是选择了独立包厢。

服务员离开后,顾盼突然有点尴尬。

她原本以为会在外边用餐。

不过到底跟祁骁拍了好几天的对手戏了,顾盼很快就说起正事。

“祁老师,我换地方住了,不过不远,就在附近,之后对戏可能要麻烦祁老师在会议厅稍等我一下。”

祁骁点点头,没有问她为何突然搬走,而是若无其事地闲话家常,聊起剧组的事。

两人聊到一段落,祁骁低头喝了口水,复而抬头看她:“师妹今天生日,有什么打算?”

顾盼愣了下,刚要开口,服务员就端着菜进来。

一个接着一个,鱼贯而入,一下子就摆满一桌子的菜。

最后一个服务员手上,则捧着一个精致的小蛋糕。

顾盼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始终微笑着的祁骁,脸上的笑意也淡了下去,他伸手制止服务员,轻声道:“你们不是不是送错包厢了?”

“尊贵的客人您好,没有送错包厢,”服务员放下蛋糕,微笑着并拢五指,指向顾盼,“这些都是我们酒店送给这位 *** 的生日礼物,不会向二位收取任何费用,祝二位用餐愉快。”

顾盼起初有些困惑,听到服务员的话,面色微微一变。

满桌子都是她爱吃的菜,顾盼却一下子胃口尽失。

顾盼还不知道要怎么解释这满桌的菜,耳边就传来祁骁的轻笑声。

“看来我今天是吃不到师妹请的饭了。”

祁骁显然也不打算吃这些菜,到现在都没拿起筷子。

顾盼手机震动了两下。

陆隽:我们谈一谈

顾妄:人都到了,过来吧

顾盼将陆隽拉进黑名单,接着回顾妄:我带个朋友过去。

顾盼放下手机,淡淡地扫过桌子上的小蛋糕,笑了下:“吃的到,只是我怕会被段哥追杀。”

段哥就是祁骁的经纪人。

“祁老师要是不介意的话,这顿饭我还是可以请你吃的,只是人有点多,都是我的朋友。”

于是当顾盼带着祁骁现身顾妄订的生日包厢时,整个包厢瞬间安静下来。

萧起“操”了一声,掐掉手中的烟,抬手撞了撞江慎。

原本正悠悠哉哉翘着二郎腿打牌的顾妄吹了个口哨,意味深长地扫了两人一眼。

明娆已经从沙发上跳起来,尖叫出声:“盼盼,你居然带我男神来了!”

顾盼笑:“你男神这么快就换人了?”

明娆嘿嘿一笑,朝祁骁摆摆手:“祁影帝还记不记得我呀?”

祁骁微笑:“记得,夜色见过一面。”

顾妄原本是想问顾盼离婚谈得如何,但是多了个祁骁,有些话就不好谈了。

顾盼简单的介绍彼此后,就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明娆歪着头跟顾盼咬耳朵:“你怎么把男神带来啦?陆隽知道会气炸的。”

顾盼眼眸微垂,不咸不淡道:“关我什么事。”

明娆惊讶地瞪大眼。

顾盼拿起平板,转头递给祁骁:“祁老师想吃什么尽管点,今晚我请客。”

“好。”

祁骁不愧是从小就在娱乐圈打滚,就算包厢里的人有一半都不认识,也很快就跟众人打成一片。

萧起看了看祁骁,又看了看顾盼,见两人始终有说有笑,甚至并肩坐在一块打牌,萧起舔舔嘴唇,偷偷摸摸拿起手机,拍了几张照片。

萧起飞快点进陆隽的微信头像。

萧起:兄弟,恭喜你,老婆跟别人跑啦

萧起:<图片><图片><图片>

萧起:有没有觉得他们很配?

萧起:该

作者有话说:

该!

-

第18章

顾妄是江城出了名的风流浪子,萧起也是个爱玩的,明娆个性活泼又人来疯,有这三个人在的地方绝不会冷场,一下子就把气氛炒热起来。

明亮的包厢里,理牌声噼里啪啦的响,大概是觉得热,祁骁慢条斯理脱下毛衣,解开几颗衬衫扣子,露出锁骨。

顾妄、萧起坐在另一边的沙发上抽烟,烟雾缭绕,灯光下如薄纱般浮动。

萧起长腿交叠,慵懒地靠着椅背,朝坐在斜对面的顾盼抬抬下巴:“那丫头怎么回事?终于决定跟陆隽掰了?”

顾妄咬着烟,含糊不清道:“是啊,叫你兄弟滚远点。”

萧起目光再度回到顾盼那张漂亮的脸上。

“可怜啊,剩不到两个月就要过年,有人的老婆已经没了。”

顾盼原以为祁骁会不习惯,吃完饭就会离开,没想到祁骁不但没走,还迅速融入,一下就跟顾妄明娆等人熟了起来。

只是祁骁实在太会算牌了,明娆跟他玩了两把双升就开始哇哇叫。

“我觉得我玩的不是牌,我是在被男神虐。”明娆说完,掐着腰,气鼓鼓地转头瞪江慎,“江小慎,你平时不是很会算牌吗?怎么一跟祁影帝打,连一把都赢不了。”

片段3

沈烟就算跟陆隽没有任何关系,陆隽也很渣,上个月他跟沈烟闹上热搜时,居然就只是让人撤掉声明,就没有后续动作。

这种明显不把老婆当一回事的渣男就是欠骂!

助理劈哩啪啦一通输出,狠狠骂完陆隽之后,转而点进顾盼微博。

顾盼微博的评论区,已经从一片漫骂,转变成支持跟心疼,除了黑子,所有人都在劝她赶紧清醒过来,赶紧甩了渣男。

顾盼神色淡淡地退出微博。

她转身,往回走,握在手里的手机就又震动起来。

简直没完没了,仿佛全世界都在找她。

顾盼低头看了一眼手机。

是陆母打来的。

顾盼停下脚步,她发现自己还是没办法不接陆母的 *** 。

对顾盼来说,陆母就是她第二个妈妈。

陆母会亲自下厨,做她最喜欢的菜,会每天变着法子给她梳辫子,住在陆家那段时间,陆隽有的东西,顾盼也都有,她的衣服甚至比陆隽还多,全是陆母亲自带着她去买的,以至于外人曾经真的一度以为,她就是陆母的亲生女儿。

直到陆隽一家被赶出江城。

“妈。”顾盼接起 *** ,轻声喊道。

“盼盼,妈都知道了。”陆母的声音还是一样温柔,“上次你二哥跟我说了阿隽跟沈烟的事之后,我就让简助理跟我说清楚来龙去脉了,刚刚微博上的热搜,我也都看到了。”

顾盼安静地听着她说。

“你老实告诉我,你跟阿隽现在是什么情况。”

顾盼静了许久,才闭上眼,轻声道:“妈,我想跟陆隽离婚。”

心脏砰砰直跳。

掌心里甚至冒出薄薄一层汗。

顾盼以为陆母也会沉默很久,没想到,陆母很快就说:“你考虑清楚了吗?”

“对。”

“好,我会让陆隽跟你离婚的。”

一如她记忆中的温柔。

莫名的,顾盼又轻喊了一声:“妈……”

“盼盼,”陆母说,“你应该早点跟我说的,我的心脏虽然不好,但也不是什么都听不得,是我的错,是我不应该让陆隽多照看沈家,是我对不起你。”

顾盼很安静。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但心里又很舍不得陆母。

舍不得这个从小陪伴她长大的妈妈。

像是心有灵犀,陆母最后在挂断 *** 前,温声道:“盼盼,就算你跟陆隽离婚,陆家也永远是你的家,要是哪天你想看我,随时都可以来。”

“好。”顾盼淡淡地笑了。

挂断 *** 后,她抬手,将头发轻轻拨到耳后。

然后,点进微博,敲字。

五人小群里,从陆隽发出微博时,就在一直在疯狂刷屏tag陆隽。

萧起:@陆隽,你吃错药了?

萧起:你要是被绑架了的话,就吱一声

萧起:那结婚证不是你晒的对吧?

明娆:@陆隽,说好的隐婚呢?怎么不隐啦?

江慎:@陆隽,你现在才晒结婚证已经晚了

明娆:对,晚了!我们盼盼已经不要你了!

<明娆修改群名为“盼盼可以找到更好的”>

萧起:前天老子叫你追上去你不追,还拉黑我,该!!!

江慎:你结婚证跟全家福的脸怎么没有打码?保镳更好多找几个,现在顾盼的粉丝很多

明娆:@陆隽,你不要再去片场烦盼盼了,今天要不是你去片场,盼盼不会被骂上热搜

萧起: ***

萧起:顾盼那丫头发微博了

<顾盼修改群名为“正在进行协议离婚”>

<陆隽修改群名为“不离”>

明娆:?

江慎:?

萧起:?

作者有话说:

所有人都在等他们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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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沈烟V:因不实传言给我造成巨大困扰,本人决定退出《请多指教》,并且在此郑重澄清,我从未介入任何人的婚姻,更未曾指使亲人进行任何舆论操作。前天狗仔拍到的庆生照片更为不实指控,当天是陆夫人的生日,我只是以陆夫人干女儿的身份出席。<图片><图片><图片>

最后三张图片是沈烟跟陆母的合照,当天的大蛋糕也有入镜,唯独不见陆隽。

庆生照片一发出来,沈烟的粉丝立刻找到了主心骨,马上开始反击。

沈烟见评论区有好转的迹象,微微松了口气。

况明明说:“现在立刻去跟顾盼道歉,只要她不发微博,你都还有救。”

沈烟咬了咬嘴唇,脸上表情有些不甘心。

况明明强硬地拉过沈烟。

然而当两人来到顾盼面前时,现场工作人员看着沈烟的眼神,已经不止是探究,而是充满鄙夷以及厌恶。

况明明脸色一变,立刻拿出手机。

#顾盼正在进行协议离婚#

顾盼V:感谢大家关心,本人早与陆先生分居,正在进行协议离婚<图片>

况明明眼前一黑,手机跟着掉到地上。

顾盼没有多说,只是将打好码的离婚协议书放上去。

这无疑是间接承认沈烟就是第三者。

沈烟三分钟前发的澄清微博,就像笑话。

#顾盼发文证实协议离婚#窜上热搜的同时,沈烟微博评论区已经不堪入目。

所有人都大喊着让沈烟滚出娱乐圈。

“况姐这是怎么了?”张姐明知故问,目光不屑。

况明明懒得理她,弯腰捡起手机,用力推了推沈烟的肩膀。

沈烟如果还想在娱乐圈混下去,这个歉一定要道。

沈烟表情有些难堪,双手紧紧掐着衣襬,站到顾盼面前。

“顾盼姐……”

道具师傅正在绑顾盼绑铅块,顾盼侧过头看沈烟,不咸不淡地说:“怎么了?”

顾盼的语气实在太过云淡风轻,与局促不安的沈烟形成鲜明对比。

“我跟陆隽哥……”

沈烟才开口,顾盼就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

“你是来问我跟陆总什么时候离婚的是吗?”

“不是,”沈烟咬牙道,“我是来跟你道歉的。”

道具师傅绑好铅块,顾盼低头理了理襦裙,仿佛没看到沈烟忽红忽青又忽白,很是精彩的脸色,自顾自道:“沈 *** 放心,我们马上就会离婚的,你很快就会如愿当上陆太太的。”

这还不如不来道歉呢!

况明明捂着胸口,整个人差点被气晕过去。

之前沈烟跟陆隽闹上热搜两次,都没出来甩结婚证,这次结婚证也是陆隽自己晒出来的,况明明见顾盼平时温温柔柔的,待人也和和气气,还以为她是个软柿子,很好拿捏,没想到是个硬茬。

“顾盼姐,这都是误会……”

“行了,”顾盼淡淡打断沈烟,“有什么事等我拍完戏再说,别影响进度,时间宝贵。”

顾盼转头冲导演比了个OK的手势。

男女主角水中定情的吻戏还没拍完,陈导不可能因为这种事就中断拍摄,见顾盼神色如常,祁骁也朝他点点头,立刻拿起扩音器喊道:“清场!准备开拍!”

张姐抬手挥了挥沈烟,赶什么脏东西似的:“清场了,赶紧走开,别挡住镜头浪费大家时间。”

“是啊快走吧。”小夏也阴阳怪气地说,“戏演完了就该走了。”

一语双关。

剧组人员都在看沈烟,目光各异,有看好戏的,也有嘲笑她的,甚至还有毫不掩饰的不屑,沈烟从来没有这么丢脸过,整个人僵在原地,脸颊像是被人打了几巴掌, *** 辣地烧疼。

况明明看不下去,青着一张脸上前把人拖走。

两人回到休息室才发现助理跑了。

沈烟气得浑身都在发抖,拿起手机准备痛骂一顿,才发现自己居然被拉黑了。

沈烟不敢置信地瞪着手机,用力将它摔在地上。

摄影棚里,顾盼跟祁骁的水中定情吻戏进度还不错,甚至比陈导预想中还要顺利。

顾盼心态真的很稳,发生了那么大的事,跟祁骁拍吻戏时,情绪依然非常投入。尤其是原著里女主睁开眼,看到男主渡气给自己时,那震惊而后缓缓浮现羞涩的眼神,更是呈现得维妙维肖。

陈导非常满意这个画面,拿起扩音器,大声称赞顾盼。

“顾盼表现得很好,继续保持,当你发现江云深在亲自己时,眼里的羞涩可以再明显一点没关系,休息十分钟,待会儿再拍一遍!”

刚被工作人员拉上水池的顾盼,听完陈导的话,点点头,而后扭头,故作羞涩地看了祁骁一眼。

祁骁怔住。

“祁老师觉得这样行吗?眼神会不会太露骨?”

祁骁回过神来,仔细端倪。

两人对视片刻,祁骁才微微别开目光:“不会,待会你就保持这个眼神。”

“好。”顾盼开心地笑了起来,“谢谢祁老师。”

陆隽走后,顾妄就大摇大摆地占据了他的位置,顾妄懒洋洋地翘着脚,欣赏着刚刚录下来的定情吻戏以及水池边的互动。

顾妄温柔的桃花眼眯了眯,动了动手指,将陆隽从黑名单里拖了出来。

顾妄:有件事要跟你说。

意外的,陆隽居然没有拉黑他。

还马上弹了个消息过来。

陆隽:?

顾妄:<视频>

顾妄:美不美?配不配?

顾妄:尤其是在水池边对看时,真的,太甜了

顾妄:说真的,盼盼将来要是还要再婚,祁影帝就是个很好的人选

顾妄:怎么不说话了,后悔了是不是?

红色感叹号跳了出来。

【消息已发出,但被对方拒收了。】

顾妄再一次成功地被陆隽拉黑。

顾妄没有像一年前那样气得摔手机,反而痛快地闷笑起来。

“活该。”顾妄嗤笑一声,转而编辑内建短信。

-

君烨酒店。

8315套房内。

大理石洗手台上的挂壁式大镜子,依旧画着两幅口红作画。

长发及腰的漂亮沙女与慵懒而又高傲的猫咪遥遥相望。

陆隽嘴里咬着一根燃烧的烟,他刚伸手解开领带,不久前才暗下去的手机屏幕便再一次亮了起来。

【这就受不了了?那以后盼盼真的爱上别人,跟对方亲吻拥抱,结婚生子,陆总到时可怎么办哟~】

顾妄发的。

陆隽微微低下头,侧脸被光打上了一层阴影,本就有些冷硬的轮廓,显得更冷了些。

水中定情吻戏,顾盼是越拍越好,越拍越入戏。

顾盼之一次睁眼看着祁骁时的眼神,冷静中带着点茫然。

然而顾妄刚刚传来的视频里,顾盼的眼神却已经完全不一样。

顾盼睁眼发现自己被祁骁抱在怀中,亲吻渡气时,眼里先是浮现茫然与震惊,而后逐渐被若有似无地暧昧与羞涩所取代,盈满。

最后,她甚至怯怯地抬起手,轻轻地攥住祁骁胸膛前的衣襟,仿佛她是真的对眼前来救她的英俊男人动心一样,情不自禁地闭上眼,长睫微颤。

画面唯美,氛围感十足。

动心。

情不自禁地动心。

陆隽吸了口烟,抬头看了眼不远处的挂壁式镜子。

镜子上那只高傲而又慵懒猫咪,仿佛在嘲笑他一般──

陆隽,活该。

她可以抛弃你一次,就能抛弃你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无数次。

陆隽眼睫狠狠一颤,胸腔里仿佛有什么东西要跳出来。

他忽然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滑开屏幕,点进顾妄的微信聊天界面。

视频画面再次占据整个屏幕。

修长指尖往右一滑,画面瞬间来到水池。

顾妄的位置离水池有一段不小的距离,收不到音,但是清楚地将顾盼羞涩回头望向祁骁的神情,拍得一清二楚。

空中气仿佛有暧昧蔓延,无声胜有声。

陆隽从嘴里拿开烟蒂,用力掐灭。

一条微博推送突然跳了出来。

【祁骁V://@顾盼V:感谢大家关心,本人早与陆先生分居,正在进行协议离婚<图片>。】

“滴──”

简助理开门进来:“陆总,远程会议已经准备就绪,您可以过去……”

简助理突然安静。

简助理看着眼眶微微发红,里头还有不明显水光浮动的俊美男人,小心翼翼地问:“陆总,您还好吗?能开会吗?”

“开。”

沉默大概十秒之后,陆隽突然说:“怎么关闭微博未关注人的消息推送?”

声音颇有几分咬牙切齿的味道。

简助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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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因为祁骁亲自将顾盼推到大众眼前的关系,关注她的人本来就很多,再加上这次陆氏集团以及旗下所有子公司,全部转发陆隽微博,引发全网关注,后续效应实在太严重。

不止许多人都涌进《请多指教》的官博,要求把沈烟换掉,就连沈烟本人都主动辞演,陈导只能重新选角。

庆幸的是,顾盼进组后,跟女二的对手戏大都还没开始重拍,重新选角不是什么大问题,不用中断拍摄,顾氏集团也突然说投资赞助,到时剧组宣传会全面配合他们,这无疑是给陈导一记定心丸。

陈导就担心顾盼跟陆隽谈离婚过程不顺利,到时陆隽这个金主大手一挥又要他换女主,那这部戏就真的毁了。

水中定情的吻戏顺利地拍完了,陈导还得重新物色女二,就提早收工了。

休息室内,顾盼卸完妆,换好衣服,带着张姐、小夏往外走。

张姐边刷微博边说:“沈烟真的自作自受,短短一年就从全网吹变成全网黑,我看以后没有剧组敢用她了。”

“指不定会被封杀呢,活该。”

小夏说完,偷偷抬头,没想到就只是瞄了一眼,就被顾盼本人抓到。

顾盼微微侧过头睨了眼小夏。

“怎么了?”

<心>来自《所有人都在等他们离婚》作者:三生糖

知否知否:第82章 国丧之后,喜事上门

一整年的国丧甫出,京中的有爵之家便摘了自家门前的素白灯罩,因前头皇帝厉行严厉,后头平叛又打了胜仗,皇帝权威日重,城中的纨绔弟尽管心痒的厉害,到底也不敢乱来。

又过了一两个月,皇帝给几个素来老实的宗室弟赐了婚,权宦人家才松了口气,想纳妾的纳妾,想讨媳妇的讨媳妇,想去青楼视察民情的……呃,换身衣裳盖顶大檐帽再去。

老说到做到,菊芳落胎后歇息了十来天,便摆了一桌酒算是抬她做了姨娘,王氏也很给面的赏了个红包,然后照香姨娘和萍姨娘的份例,把新上任的芳姨娘安置在自己院里;芳姨娘瞧见背着书袋上堂的小长栋进进出出,想起自己无缘的孩儿,心里越发恨林姨娘。

因做着小月,芳姨娘还不能侍寝,但不妨碍摸摸小手亲亲小嘴,说两句巧妙的恭维话哄盛紘抖着胡须一阵开心,顺带抹着眼泪伤痛那个孩儿,引得盛紘也厌恶了林氏。

没过几日,永昌侯府遣媒来盛府下定,王氏如今看墨兰便如个瘟神,恨不得第二日就把她嫁出去,反正嫁妆早就备下了,而那边的春舸 *** 估计也等不住,待生出孩再敬茶也不好看,两下一凑,便定在六月二十八来下聘,七月初八完婚。

婚事一订下,墨兰闻讯后立刻活泛起来,先是闹着要去给盛紘行礼谢过养育之恩,海氏本不肯,但墨兰摆出‘孝道’的名头,海氏只好答应;谁知墨兰到了盛紘面前便开始哭起来,一会儿哭自己不孝,一会儿忏悔叫父亲受累了,然后抽抽搭搭的替林姨娘求情。

“爹爹,女儿要嫁人了,好歹瞧在侯府的面上,叫把姨娘接回来,女儿是姨娘身上掉下来的肉,怎么也叫姨娘瞧着女儿出门呀!”墨兰跪在盛紘面前,哭的梨花带雨,十足感人的母女情深。

果然,盛紘只冷冷道:“为你前后张罗婚事的是,为你提亲并备嫁妆的是老,你若真有心,便去谢她们罢!……林氏犯了家法,便当以法处置,别仗着你说上了侯府的亲事,便敢来放肆!若真想念你姨娘,便报你一个‘体弱有疾’免了婚事,去庄陪她罢。”

墨兰惊呆在地上,不敢置信的瞧着盛紘,她不知道那天老拿她审问时盛紘就在帘后,更不知道这些日以来,菊芳倒了多少林姨娘的坏话进盛紘的耳朵。

盛紘又训了墨兰几句‘德行性’的严厉话,便叫了海氏来带走墨兰,并令严加看管。

墨兰不信这个邪,又闯着出了一回院,自来快出嫁的女儿再如何不好的,家里都得忍让一二,更不能过分重罚;这次王氏是下了狠心,二话不说就先捆了墨兰身边的云栽狠打了一顿,然后发卖出去,墨兰哭闹不休,扯着海氏的袖要人。

海氏吃逼不过,王氏便叫人来传话:“姑娘不好,都是下头的服侍不尽兴,若姑娘再闹一回,便卖了露种,还不消停,便依次撵了碧桃,芙蓉,秋江……,待姑娘出门了,再与姑娘挑好的带去。”墨兰看着周围跪成一片的丫头,咬碎一口银牙,却也不敢再闹了。

其实出嫁女和娘家是互相制约的关系,娘家眼睁睁瞧着自己女儿在外受欺侮而不加以援手自然会被笑话无能,但出嫁女不敬娘家亲长,却一样会扣上个‘不孝忤逆’之名;而墨兰的亲长名单里,没有林姨娘,倒有王氏。

王氏这一辈都是横着走过来的,哪怕遇佛被佛拍,见神被神打,也从未改过跋扈泼辣的秉性,如今又怎会忌惮一个小小庶女的撒泼,反正永昌侯府也来提过亲了,盛家的面算是圆了,墨兰要是再闹,哼哼,她巴不得搅了这婚事!

墨兰见识了厉害,便老实的待在了山月居备嫁。

大约六月二十八着实是个好日,永昌侯府挑这日来下聘不说,京里还有好几个大户人家都选了这日办喜事,其中有户部左侍郎嫁女,都察院右都御使讨儿媳妇,福安公主的儿娶填房……还有,当朝首辅申时其与齐国公府结亲。

入夜,盛紘在顶头上司那儿喝过喜酒回来,换了一身家常的便服就去了书房,推开房门,只见长柏正坐在桌旁等待,此时已起身朝自己行礼,盛紘颇感满意,略一颔首,打趣儿道:“你倒回来的早,齐国公府喜宴上的菜不好么?”

长柏淡淡道:“菜很好,只是母亲的脸色不好看。”盛紘微一皱眉,径直走到书桌后头,撩起衣摆坐下,道:“为着如丫头的事儿,你母亲气的不轻,不过,她也有错。”

长柏毫无所动,走到书桌旁的案几上,从一把雕刻‘岁寒友’绘纹的紫砂陶壶里倒了一杯温温的浓茶,稳稳的端到盛紘面前,才道:“不便言母过;此事,不能怪元若贤弟。”乍听着,像是在说平宁郡主的不是,其实把王氏一起捎上了。

盛紘接过茶碗,酒后口干的很,一口就喝干了,同时点点头:“齐贤侄为人不错,幸亏他前几日偷着与你通了消息,为父才没在严大人的奏本上附名,昨日去找了卢老大人后,便证实了却有其事。”

长柏手执茶壶,再为父亲的茶碗里续上茶水,低声道:“父亲莫若再看看,严大人也是久经官场的,兴许另有深意。”

盛紘再次端起茶碗,轻轻啜了一口,为儿解释道:“那甘老将军这十几年来执掌军权,居功自傲,连薄老帅都解了兵符与皇上,他还敢妄自拿大;年前的北伐,皇上几乎倾尽大营兵力,甘老将军却领着大军拖延不战,放任羯奴纵祸边城;沈国舅和顾二郎乘南下平叛之威,兴兵北上剿敌,不但分去了甘老一半兵权,还连连得胜,缴获辎重牛羊无数。卢老大人念得当初在工部时的情分,昨日私下向为父的透露,前几日已传来战报,皇上秘旨未发,说的是,沈国舅一举掀翻了羯奴中军大帐,顾二郎斩杀了左谷蠡王及部将无数,你说严大人这会儿参沈顾二人纵兵为祸,不服军令,这不是自讨苦吃么?”

长柏略略沉思了一会儿,问道:“严大人本是谨慎的,这次怎会轻易参奏沈顾二人呢?难道他不知,他们一个是当朝皇后亲弟,一个是皇上心腹。”他虽天资聪颖,但到底只是日日待在翰林院苦读圣贤书,于朝堂中错综复杂的关系不甚清楚。

盛紘盖上茶碗,瓷器发出清脆的敲击声,他缓缓道:“我儿不知,我朝自来便是武将受官节制,除非是皇亲国戚或权贵弟,否则一个武将若朝中无人帮衬,甘老将军如何能在军中屹立十几年不倒,呵呵,只是不知严大人的上头又是谁了?申首辅精明溜滑,事不沾,只怕这些人弄左了,我瞧着当今圣上可没先帝那般好说话。”

长柏默默点头,忽又问道:“既然父亲昨日就知严大人的奏本怕是要坏事的,为何今日还去严府吃喜酒?”

盛紘捋着胡须微笑:“柏儿记住了,官场上为人,若做不到至刚至坚,一往无前,便得和光同尘;我不肯附言与严大人,不过是政见略有不同,但上下级一场,却不可早早撇清了干系,徒惹人非议。”

长柏认真的听了,书房内静默了会儿。

盛紘又转头朝着儿道:“我瞧着齐贤侄很好,颇念着与你的同窗之谊,你可与之一交,你媳妇很贤惠,知道这次要送双份的贺礼,不要怕你母亲生气,为父会去说的;还有,那……贤侄,唉……也是好好的后生,是墨丫头没福气,论起来你是他师兄,多加安慰罢。”盛紘叹气起来,脸上露出失望之色,“算了,看墨丫头自己造化罢,咱们能使的力气也都使上了;可恨的是,倒把老气病了,好在明丫头孝顺,时时在旁看着……”

盛老到底年纪大了,舟车劳顿,一颠簸,加之一回府便大战一场,自办完墨兰的事便感了风寒,卧病在床徐徐养着,至六月末天气渐热,方见好转。

明兰之一次觉着自己的身体应该是很健康的了,足足凑在病人跟前近一个月,居然没打过一个喷嚏;这是一个划时代的标志,表示这具病弱倒霉的身体,从六岁以来的病秧称号可以彻底摘掉了!

这容易么?!这是一个感冒挂掉率10%的破地方,生育死亡率高达20%的女性地狱,明兰必须每天坚持不断的散步,坚决摒弃挑食厌食,摄入各种不同营养成分的膳食,注意粗细粮均衡搭配,还有科的卫生习惯,足足九年呀九年!

明兰高兴之余,性直接拿网兜从池塘里逮了两条胖鱼上来,决意给老煲一盅新鲜的生鱼汤来吃,交代好掌勺大娘注意火候姜料之后,便掳下袖去了老房里,只见老正眯着眼睛在瞧一封信。

“叫你不许再往池边上凑了,怎么老也不听?!”老一天不训明兰,就觉着骨头发痒,明兰装作没听见,扭过头去,顾左右而言他:“今儿日头真好呀。”

老又好气又好笑,一巴掌拍过去,明兰应声抱头,小松鼠般钻到老咯吱窝下去,故意奶声奶气道:“诶呀……那池边上,满打满算也就两尺深,小桃伸手一捞就能抓住孙女,这样的好天气,掉下去了也不会着凉的!”

一边说一边在老身上磨蹭着,只恨没有尾巴拿出来摇一摇表示讨好;老照例是没法撑很久的,扮了半天也软了下来,明兰赶紧岔开话题:“祖母,这是谁家来的信呀?”

老把信纸放在翘案上,摸着明兰的脑袋,缓缓道:“是贺家来的信,她身不便,专程写信来道谢的。”明兰‘哦’了一声,继续赖在老怀里不起来,道:“大嫂荐的那宅他们觉着好?”老点点头,微笑道:“你大嫂也是热心的,不然谁家少奶奶这么空来做掮人。”

明兰拿起信粗粗看了眼,抬头笑道:“贺老夫人说她家后院的栀花开了,请我们后日去赏花吃茶,祖母,咱们去不去?”

老拍着明兰的肩,笑道:“这一月我也躺的乏了,且有日没和我那老姐姐说话了,去瞧瞧也好,只可惜,弘哥儿去采办药材还未回来……”

“在贺家哥哥眼里,花儿草儿那都是药,赏啥呀,他会拿去入药的。”

明兰大摇其头,想起有一次,贺老夫人从外地带来一盆鲜艳的素白芍药,还没等请人来赏,一个疏忽不查,却叫不知情的贺弘都拔了去,制了一盒‘益脾清肺丹’,巴巴的送到盛府孝敬脾胃不好的盛老,闹的贺老夫人哭笑不得。

非美食文《鱼汤面》,男渣女渣感情博弈,你敢看吗

所评书籍:《鱼汤面》作者:七宝酥

(芭莳圈扫文组漫染霓裳 书评评分8.8 )起初在看到书名的时候我以为是美食文,结果……不过书还是很好看的,接下来就是正式书评了~

女主季惊棠的生活格外的悲惨,从小母亲就烂赌成性,父亲不堪忍受选择离开他们母女二人,母亲自己更是没有什么生存手段,只能靠出卖身体来维生,还常常把自己的主顾带到家里来,任由客人恶心的眼神一遍遍的扫向女主。


季惊棠也无数遍的告诉自己,绝对不能成为母亲那样的人,将自己的人生随意践踏,可惜天不遂人愿,在她16岁那年,债主上门逼债,母亲匆忙出逃不知所踪,自己被母亲的发小所救,最终沦落风尘。她也被这五光十色的世界迷了眼,心甘情愿周旋在有钱的男人之间,直到这种生活被男主打破。

俗话说乱拳打死老师傅,男主的不按套路出牌却将季惊棠的生活重新踩进了泥潭里,一夕之间,季惊棠拥有的一切都被金主收回去了,而男主却凭借着突出的外形在娱乐圈崭露头角,男女主角境遇互换的时候,男生在面对女主的勾引时说了一句话,帮你就是害了我自己,结果一语成谶。


男主张其然,一个出身底层的小人物,一个送外卖被女主戏弄大发雷霆的毛小子,因为一张脸成功闯入娱乐圈,在女主落魄之后出于想要报复的心包养了女主,但是在女主精彩绝伦的演技之下毫无疑问的沦陷了,张其然是可怜又可悲的,即使他闯进了娱乐圈也觉得那种光怪陆离的世界不适合自己,唯一能给自己带来慰藉的只有女主,所以他毫无疑问的落入了女主早就织好的情网。


但是仔细想一想张其然难道不知道季惊棠在演戏吗?不是的,在日积月累的相处中他早就知道女主的爱意都是演出来的,但是自己付出的心意却是再也收不回来了,在看到女主细心藏匿起来的药片,在女主一次次的自我剖析中他崩溃了,他变得以爱之名去做坏事的人,他以自己做垫脚石帮助女主重回娱乐圈。

结局当然是be,不过这个结局虽然有点意外,也在情理之中,女主季惊棠的角色设定很有魅力,一种反派的魅力,那就是不择手段,无论是从开始还是落地反弹都是为了最终的目标去努力的,男主都是作为工具人而存在的,送钱送机会,最后还要把一切都承担下来,被利用了个彻彻底底。这篇小说不长,只有短短的19章,绝对不拖沓不注水,情节进展之快如同坐了火箭一般,感情的拿捏也很到位,绝对值得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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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太太,我让厨房熬了鱼汤,趁热喝吧。”管家打开饭盒

第二天景烨来看陆母的时候,依照江小夏昨晚吩咐先去她病房偷渡不少零食给她。

“景先生,太太还在养病,吃这些不太合适。”管家拎着饭盒进来,正看到两人跟黑市交易一样你一包我一包分零食吃。

“不关我的事,是表嫂让我带的!”景烨很没义气地出卖江小夏。

“太太,我让厨房熬了鱼汤,趁热喝吧。”管家打开饭盒。

“是陆云昭让你送的?我才不要呢!”江小夏心里还有气,把头扭向一边。

“和先生没关系,是我自作主张给你送来的。”管家似乎早知道她会这么说。

“那我更不要了!”江小夏嘴一撇,看着更委屈了。

管家无比震惊地看着翻脸比翻书还快的江小夏,想着都是照陆云昭的话说的,怎么反效果如此明显。

事不关己的景烨溜出病房来看陆母,白天这里可谓热闹非凡,来探病的人一个挨着一个,手上的礼物也都价值不菲。跟陆母寒暄几句后总要绕到陆云昭那边再说上些话才走。

景烨凑过去,看陆母正拉着一个女人的手说话,再仔细看,差点没给吓死,秦可怡是重生了?

“可颖这孩子我真是喜欢,照顾得尽心尽力,今天早上起来,我觉得身上舒爽多了。”

舅母看到景烨探过头来,拍了他一下:“你小子可总算回来了!”

“妈,这么多人。你打 *** 什么?”景烨捂着头眼角含泪。

“你跟人家秦可颖好好学学,她和陆家还没什么关系呢,就把陆家的事当自己事情干。你自己姑姑的事你还那么不上心?”

“我昨晚……哎?不对,秦可颖?不是秦可怡吗?”

“当着你哥的面你想死啊!”舅母捂住景烨的嘴。

“可颖是可怡的胞妹,看来连景烨都搞错了。”陆母不以为忤,“景烨,可颖将来是要做你表嫂的,你们要先认识认识。”

陆母这话一出,病房里的人都屏住呼吸,看向陆云昭。

“表嫂?表嫂不是……”景烨手指向江小夏病房方向。

“没那个女人我何必遭这个罪,这几天她露过面吗?”陆母根本不想拿江小夏当儿媳妇。

“表,表嫂不是刚小产吗?”景烨不知道是陆家人不正常还是自己不正常。

陆母看秦可颖。

秦可颖微微向陆母点头。

陆母扫了眼屋内众人,叹口气了了这个话题:“家丑,不想多说。”

“我表嫂人挺好的,姑姑你不应该这么说她。”景烨还没看出气氛不对。

“景烨你不了解情况别乱说!”舅母拉儿子。

“景烨刚回来,年纪轻容易被蒙蔽也很正常。”陆母深吸一口气说道,“时间长了你就知道她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景烨见一旁的陆云昭始终不说话,也不知什么时候,陆家的情况居然那么复杂。

“哥,你不说几句吗?”景烨犹记得昨晚的陆云昭,对江小夏也不是一点感情都没有的样子。

“妈,我想你们搞错了一件事。”陆云昭说,“就算我和小夏离婚了,也不代表就会和秦可颖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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